但是,在这种时候,他甚至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过度的恐惧已经完地哽住了他的喉咙。
他只能呆滞的站在那里,像是森林里那种弱小的只能用装死来逃生地小动物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任由那“东西“探生出的附肢触上他的身体。
然后,把他一点一点拉入黑暗。
更加邪恶,更加粘稠,更加炙热的梦境缓缓包围而来。
那是连恐惧或者哭泣都不复存在的纯粹黑暗。
在那里,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理智,只有深黑色的连人类的意识都可以完融化掉的某种东西。
而那东西正在啃噬林希的灵魂。
……
“滴滴……滴滴……滴滴……“
从深沉到毫无意识的梦境中被通讯器中拉扯出来是一个十分糟糕的体验。
而看到通讯器上的召唤竟然来自于塔兰,这个体验的恶劣程度可以再加上十分。
林希从那张狭窄,而且在不舒服这一点上做得格外卓越的床上醒过来。他抓过通讯器看了一眼,然后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
林希从来没有觉得有哪次清醒会像是他现在这样痛苦。剧烈的头痛让他在坐起来的那一瞬间差点重新晕厥过去。
林希摇摇晃晃地,花了很久的功夫才勉强离开自己的床。他无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床单,然后便因为床上的那一片狼藉而愣住了。
他的枕头,床单都湿透了。
枕头是被眼泪浸透的,而床单上更是活生生地被他自己的冷汗印出了一个鲜明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