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看懂了雏鹰羡慕黯然的眼神,他连忙从架子上取下一条烤好的鱼,掰开它、露出白嫩散发着香味的鱼肉,放到一块干净石板上,招呼道:“鱼烤好了,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我们很少生火烤肉吃的,肖佑,你来尝尝。”
敖白一本正经地表示:“那条不好吃不要勉强,架子上还有很多,总有一两条是能吃的。”
“爸爸,我呢?”小龙看着纪墨细心照顾肖佑吃鱼,他傻眼了,磨着爪子、小小声地提醒。
敖白挑挑拣拣一番,取下一条鱼,说:“来,沂儿,你吃这条。”
“……好。”小龙又悄悄瞄了一眼纪墨,颇有些接受不能地吃起了敖白喂进嘴里的鱼肉。
海岛上晚风徐徐吹拂,凉意沁人,幸亏有熊熊燃烧的火堆,照亮了沙滩一角,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谢谢。”肖佑轻声道谢,他的头一直低着,吃着纪墨剥好的去了刺的鱼肉,自从家破人亡后,肖佑很是吃了一段担惊受怕、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苦头,并且他明白,今后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了。
敖白一边喂孩子吃烤鱼,一边主动提起:“肖佑,弗莱是我们家的死敌,非死不可的那种。”
“!”肖佑立刻抬头,打起了精神盯着敖白,“非死不可的死敌?”
敖白点头,神色冷峻地说:“你没听说过吗?我的伴侣曾经被你的族人抓去关了几天,如果不是纪墨一再坚持,我也做不到跟猛禽部落谈合作——太难了,我心里非常难受。”
如果不是顾及到自己是西西里海的龙王、如果不是伴侣态度强硬,敖白根本不愿意跟猛禽部落接触。
肖佑不安地挪动了几下,飞快眨眨眼睛,诚恳地说:“你说的那些我不清楚。只知道祖父和父亲、叔伯们非常憎恨龙族,听说我们部落的雌性和幼崽被独眼恶龙杀害了很多,部落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祖父有段时间总是唉声叹气。”
纪墨了然,清楚肖佑说的是什么,敖白一挑眉,看向雏鹰的眼神总是有几分赞赏之意——嗯,你倒是机灵,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堵我。
但是,容拓跟猛禽部落之间,又是另一番的恩怨了。
“事出有因,种下恶因必得恶果,谁都逃不过。”敖白平和地表示,“但我的伴侣绝对是无辜的。当初我们刚来西西里海,你们部落的弗莱卑鄙地偷袭了纪墨,并且重伤了他,我拼死追赶,侥幸在石湾海滩救回了他,如果当时没有救回纪墨,后果不堪设想。”
肖佑再度不安地变换了个站姿,讷讷地说:“弗莱确实该死,就算我们部落缺珍珠,也不应该偷袭伤害人鱼啊,兽神不允许的韩娱gd之我才不是白莲花。”
纪墨虽然心塞塞,但他没有昏头,无奈提醒道:“就算弗莱该死,也不关肖佑的事,他那时应该才刚出生不久吧?跟他毫无关系的。”
肖佑感激地看了看为自己解围的纪墨:他没法否认自己的出身,也不可能猛烈批判鞭挞自己的祖父、父亲和叔伯们——因为他们大多已经死去,说什么都没用了。
“肖佑,你觉得海陆两族应该斗个你死我活吗?”敖白看着肖佑,正色发问,竟然是把他当作是一个成年鹰人来对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