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要!要!”小龙一眼就发现了晾晒着的果脯,他惊喜地睁大眼睛、伸出爪子指着,身体往那边扑。
希图一贯很有大哥风范,他当即顺着跑过去,“没问题,哥哥这就去拿给你吃!”
纪墨已经走到青哲旁边坐下了,顺手先摸了摸小海鹿,问候了他一声:“革革今天听话不?”
“听话,这孩子乖得不像话,我居然还没听他哭闹过。”青哲啧啧称奇。
敖白坐在了伴侣身边,低低地喊了一声,“大哥。”然后就闷着不吭声。
“怎么?跟你父王吵架了?”敖泱淡淡地问。
“嗯。”敖白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因为如果在这里都不能说的话,他就只能跟纪墨关起门来在被窝里说悄悄话了。
“让着他点儿吧,龙老了都啰嗦。”敖泱劝了一句。
敖白摇摇头,“没法让,他不相信我,又总反对我的安排。”
“他反对他的,你做你的,不妨碍什么。”敖泱直白地提点。
“他不相信我,一直都不信。”敖白面无表情、但难掩一丝失落地说,“假如我们上次没有带着沂儿回去一趟,那他们还会记得我和纪墨吗?”
纪墨没有说话,他从来不去想那个问题,因为想来想去伤自己的心,何必呢?
青哲听了觉得不忍,他只能往好的方面去安慰:“当然会记得了,至少你们的父母和家人会记得!这个不难理解的,你们也有了沂儿,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忘得了?”
敖泱皱眉道:“什么记得不记得的,难道他们忘了你们就不活了吗?照这么说我活着岂不是最没意思?别想了,你们有封海、有家庭、有孩子,还不够忙的吗?”
小白龙夫夫难得能在兄长面前放松放松,他们四个聚在一起,敞开了心胸畅谈。
小虎崽坐在果脯篮子旁,一块一块耐心地喂给小龙吃,稀奇又珍爱地抚摸着海族弟弟的白金色鳞片,又认真帮他拂去沾上的沙子。
小龙举高一块果脯、友爱地挥舞着爪子,喊:
“革革,革革,过来呀,好吃的!”
小海鹿踢了踢腿,循声扭头看去,然后开始挣扎、想下地,敖泱小心地松开了他都市鬼神说。小海鹿站稳了之后,就开始踩着柔软细腻的海沙,一步一摇摆地走,几次差点因为圆滚滚看不到脚而摔倒,但又总是不倒。
“容革,你慢点儿走。”希图嘱咐道。
小海鹿表情淡定稳重,有种奇异的、安稳人心的力量。
敖泱十分欣赏地看着容革从容的步伐,夸奖道:
“容革实在是了不起!他的这份沉稳从容应该是天生的,如果他是个急性子,估计也熬不过在海沟里那么漫长的时间。”
纪墨忍不住透露:“之前我们总以为他是颗死蛋,而且容革还被不小心摔了一次,我也是真服了!”
“是个苦命的幼崽,他能出生真的不容易,容拓确实做了件好事。”青哲同情又唏嘘地说。
敖白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他还在头疼该如何说服自己的父王。
“你父王知道我的存在吗?”敖泱不甚在意地问。
“……应该知道吧?但我不确定,因为从来没听出过什么来。”敖白坦率地说。
敖泱又问:“那他知道现在我在这里吗?”
青哲最担心这个,他干脆直接问:“纪墨,我们住在这里影响是不是不好啊?我——”
敖白立刻断然否定:“没什么不好的!想住多久都行!如果连这点我都做不到的话,那我就实在太无能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青哲有些尴尬窘迫。
纪墨也羞愧道:“快别说这样的话了,想我们之前在圣湖住下时可是毫不客气的,麻烦你们多少!青哲,上次肆意妄为的那群龙一早就受到惩罚了,你只管安心住着!”
青哲看了看远处湛蓝色的海水,眉眼间还是有些不安。
“我们还得住一段时间。”敖泱十分认真地提出,“青哲现在不宜劳累,更加不敢冒险。”
敖白立刻点头,“知道的大哥,我父王那儿我会解决好。”
纪墨悄悄问青哲:“昨天护大爷说什么了吗?我们这里就只有他懂得一点点,还没有专门的祭司,上次回去也想请个祭司过来的,但海族祭司都是家族制,他们都不愿意来西西里,唉~”
青哲小声回答:“那位护神龟他说他没办法给我看,但他提了一些有用的建议。这也没办法,我这情况特殊,护神龟一直劝我要放松、别太紧张,他真的很好!”
“我听大哥提了一下,他好像想把塔祭司请过来。”纪墨提到。
“这、这不行吧?”青哲惊道,“这可是海岛啊,塔祭司怎么肯来?”
纪墨想了想,“但你确实需要一个祭司啊。我们对待塔祭司从来都很尊敬,你们又是同一个部落的,塔祭司仁心仁术,未必不肯来。”
敖泱恰好听到了这边的谈话,他向伴侣解释道:
“青哲,你不用担心,这次我准备跟走兽部落正面谈,大大方方地请塔祭司过来。”
这下连纪墨都被吓一跳,“正面谈?”
敖白点头,“现在陆地上的局势已经变了,我们那时是被逼无奈,只能‘硬请’了塔祭司去圣湖。”
“过几天我会从水路回圣湖一趟,尽快跟走兽部落谈妥,但具体的细节还要慢慢商量肋骨(婚宠)。”敖泱缓缓说道。
青哲有些无措,“那我和希图——”
“放心吧,到时候夜里我们上木屋休息,给你们做伴。”纪墨及时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