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要吃的了。
首先是肚子确实饿,其次是不吃怎么有力气应付这一群海族?
塔沉默地剥开虾壳,手边放着敖白帮忙盛好的肉汤,心事重重地吃午饭。
“再吃块烤肉吧,你早上是不是又没有起来吃?唉~我真不应该惯着你!纪墨,你太没有自觉,别让我发脾气。”敖白非常无奈地叹气,板起脸把一小块烤肉硬塞到纪墨手上,眼神异常坚定,脸上是大写的几个字:
必须吃下去,无论你说我都不想听!!!
纪墨抓狂地摇头,“放着放着放着,先、放、着!你吃自己的,我歇会儿再吃成吗?”
穿越鱼最近明显感觉的没有胃口,早餐已经戒掉一段时间了,因为比起吃早餐他更乐意睡到自然醒。虽然一天正餐缩减为两顿、可到了开饭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上一顿吃下去的还堵在嗓子眼,实在是咽不下去。
“当然不行,你必须吃了!”敖白同样毫不让步,只有在这一点上,他才不愿意由着纪墨。
“敖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别让我发脾气啊,我说了想等一下再吃,你快放下!”纪墨横眉冷目的压低声音说,他也不愿意妥协,因为闻到食物的味道就一阵阵的犯恶心。
除了塔和容拓,其余三个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老师有枪。
小白龙夫夫再次互瞪,虽然没有真正吵起来,但看起来像要动手了一样。
下一秒,缩进披风里的纪墨气急败坏地喊:“喂~你把油滴到我衣服上了!别闹了你快把烤肉拿走,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啊。”
“好,你不吃这个也可以。”小白龙深吸一口气,动作僵硬地把烤肉放回原处。
“?”纪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警惕地把伴侣望着,生怕这个是缓兵之计。
“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找。”敖白心平气和地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纪墨一把将披风挥开,眉眼皱着、求饶似地说:“我吃这些就行了,但我的的确确已经吃饱了,都吃饱了谁还咽得下那么大一块肉?”
“不,你这样不行。”敖白压着脾气劝诫,“这段时间我由着你睡,早上不叫你起来吃东西,那难道你中午和晚上不应该把早上的份量吃下去吗?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
纪墨语塞了,“我、我那时确实是答应过你,但是最近是真的不想吃了,这个食量的问题又不能勉强!行了敖白,饶了我吧,赶紧吃你的。”
塔看完了眼前的一幕之后,忍不住开腔批评了一下敖白:
“你居然早上不给他准备食物吗?怎么可以这样!早上是早上的、中午是中午的、晚上是晚上的,哪里有早上不吃中午补上的道理?那你怎么不叫他白天都别吃、等晚上一起呢?”
啧啧啧~这些新手夫夫就是这样自以为是乱来,只要雌性说吃不下、兽人还真的由着对方折腾不准备食物了?唉……
敖白被说得很是惭愧,他讷讷地辩解道:“不是我没有准备食物,是他不愿意醒来吃,勉强他起来他又要发脾气、特别特别的生气,我看他实在是困,所以才——”
“所以你就放任他少吃一顿了?”老祭司难以理解地摇着头,“怪不得你的人鱼这样瘦,按理说以他肚子的大小他不应该是这样消瘦的,你们实在是太胡来了。”
纪墨被说得惭愧,他也急忙为自己辩解:“并不完全是像敖白说的那样的,我早上是真的起不来,而且每天都会吃挺多的果脯,根本就不是饿瘦的,我天生吃不胖,真的!”
塔看着纪墨纤细的脖子和身形,按照他之前的做法接下去肯定是得滔滔不绝地训斥新手夫夫一顿再勒令他们吃食上该注意的地方,可一想到纪墨的人鱼身份,他那个口又不大能张得开。
——唉~兽神在上,西西里大陆的祭司如果碰到了一条需要帮忙的海洋人鱼究竟该怎么办?如果我帮了他、会得到族人的理解吗?如果我不帮他、又对得住自己身为祭司的良心吗?
敖白确实是没经验、也习惯性宠溺惯着伴侣太过,从来只要纪墨露出痛苦难受的表情他就受不住,会先一步妥协,能做到今天这样的强硬喂食已经是多番努力的结果了。
“塔祭司,你说得对,是我没有照顾好纪墨。”敖白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地说,“我决定以后早上不能由着他睡了,哪怕叫醒后哭闹掉珍珠也没用。”
纪墨顿时如同天都塌下来了一般的惶恐,“敖白,你别冲动,有什么事咱们回去慢慢商量~”
我的天!寒季一大清早时眼睛根本就睁不开,吃什么吃?
敖泱身为大哥,此时终于帮兄弟说了句话:“纪墨,你还是听祭司和敖白的安排吧,睡得太多、饿得这样瘦,本来就是不对的。”
“可惜这个时候没有新鲜的果子,纪墨倒是喜欢吃果子,刚来那时候,他一天可以吃上很多个诺克萨斯之子。”青哲惋惜道。
塔祭司看了纪墨一眼,“你不要再闹了,虽然我没有检查过你的身体、也不清楚海族人鱼的孕育,但如果以陆地雌性的情况来下结论的话,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比较差,能多吃、就多吃一些,反正都到了后期,不管怎么吃你也胖不到哪里去了。”
纪墨头一回觉得委屈得想跳脚,“但是我是真的吃不下去啊祭司,嗓子眼堵得慌,整天都不怎么觉得饿。”
摸着肚子里又开始微微活动起来的胎儿,纪墨被祭司说得也有些紧张起来,“喏、他又开始活动了,其实我感觉孩子长得挺好的,一直很有活力,不像是虚弱的样子啊。”
纪墨此时抱着求医问诊的心态、面朝着塔,眼神恳请中带着焦虑,双手捧着肚子。
塔打量着眼前的人鱼,放下了手中的烤肉,自然而然地想上手去摸一摸纪墨的肚子,但在即将触碰到对方的肚皮时,他的指尖顿住了、停滞不前。
敖白关心地守在旁边,看到塔搭过来的手又停了下来时,他想了想、索性抱着纪墨主动往前挪了挪,一贯傲气的小白龙此时的姿态放得不能再低了:
“帮帮忙吧,我们会永远记着你的,我的伴侣和孩子不能有事,帮纪墨看看好吗?”
纪墨本来就是个男人,眼下哪里顾得上害羞,敖白把他往前挪了一挪之后,他也主动往前凑了凑,轻轻抓着塔的手往肚子上放,小心翼翼地说:
“祭司,您感觉到了吗?孩子在动,您能感觉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