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母父并没有被抓走,希图不用怕。”
虎族雌性的眼睛看向敖泱,眼神十分的复杂,最多的是隐忍——刚才自己出事时,对方的营救和愤怒他是看在眼里的,如果没有敖泱,也许他已经被抓走了吧,顺带着刚才不要命般冲过来阻止的小虎崽也生死难测。
青哲感激地说:“谢谢你了敖泱……还有敖白,谢谢你们救了我。”
敖泱的眼神也很复杂,最多是是后怕和愧疚,他沉声道:
“你不用谢,青哲,今天的事情是我连累了你,那些鹰人是冲着我来的,抓你也只是为了威胁我而已,所以我应该道歉——”
“不。”青哲打断他,苍白的脸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别说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们救了我,如果被鹰族抓走,那真的没法活。”
此时,敖白正在想办法将湖面上漂浮着的奄奄一息的雄鹰固定在木屋观景台的一根木头上,他有些高兴地回头招呼:
“纪墨,你可以出来了。快来看、我们抓到了一只鹰,就是曾经袭击过你的那种鹰!”
解气啊解气,你们这些该死的鹰人,总是做偷袭伤害雌性的勾当,今天终于失爪被抓住了吧?哼~
敖泱担忧着青哲的伤,他游了过去、将水性一般正在踩水的雌性托起,往新木屋的方向游,想尽快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小虎崽毫发无损,自动跟上。
“纪墨,你可以出来了。”敖白又喊了一次,他突然有些心神不宁,飞快地放开了手上拴着鹰人的水绳,说了声:“大哥,你帮忙把这只鹰绑起来吧。”
敖白快步走进了客厅,这才心惊肉跳地想起纪墨被自己推进卧室叮嘱藏好之后、对方只在一开始时大声提醒了青哲一句,说的好像是:
“青哲别怕,快跳进湖里!”?
然后、然后就一直没有出声了?
完了……
小白龙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他猛的吸了一口气,慢慢推开藏匿伴侣的那扇门:里面没有纪墨!
完了,完了,我的海神……
“纪墨!纪墨!”小白龙大喊,一口凉气从脚底板窜到脑门,浑身冷飕飕的,他状若疯狂、冲出去把四个卧室的门全部推开,到处翻找。
前面的观景台上,敖泱刚把青哲放下时、就听到了他兄弟小白龙颤抖惊惧的呼喊声——敖泱、青哲、希图三者对视一眼,眼里有什么东西同时崩塌。
“纪墨怎么了?”敖泱头皮微微发麻、急声问,他立刻走进去。
青哲带着幼崽也急了,他们也抖着声音问:“纪墨呢?”
敖白已经围绕着木屋里里外外找了一整圈了,最终从后观景台冲回客厅时,冰蓝色的眸子都在泛红、浑身发抖,两只手死死举着两东西:
左手是一只纪墨今天穿的兽皮靴子,右手是、是两根灰白的鹰的长尾羽,被寒风吹得颤巍巍的。
“啊!”小白龙爆吼一声,巨大的悔恨和自责担心淹没了他,他急得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突然血红着眼睛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客厅、往前面的观景台而去。
敖泱也知道出事了:那群卑鄙的鹰,原来不止是打着青哲的主意、原来连躲在木屋里的纪墨也在他们的偷袭计划之内吗?怎么办?纪墨是已经确定怀了敖白的孩子了,身体更不比之前强壮……
等他们跟着发狂般的敖白冲出去之后,那只被俘虏的鹰已经不能看了,只短促地叫喊了几声而已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圣湖上漂浮着满满的一片鹰羽。
“敖白!住手敖白!先留着这只鹰的命,我们还有用!住手敖白!”敖泱看着敖泱已经化成了龙形,失控狂怒之下几乎要把那只鹰给绞杀撕碎,他立刻也变成了龙形,跳进去强硬地把小白龙给绑住、往后拖,总算是留住了那只鹰的性命。
“纪墨!纪墨!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把你单独留在木屋里的,我对不起你……”小白龙的眼睛在流泪,他在痛苦悔恨地嘶喊,敖泱很难压制得住他。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他刚才里里外外地找了一大圈,又朝四处天空和灌木丛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连半只鹰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想来也是了,那些卑鄙该死的鹰得手后,肯定是远远地飞走了,应该是飞回了部落。
“冷静点敖白、冷静点,大哥会帮你的,嘘~嘘~好了,冷静点~”
大白龙不断地安抚着他悲恸哀伤的兄弟,好一会儿之后,敖白才慢慢缓了过来,他拼命深呼吸,眸子里的单纯和阳光在第二次发生伴侣被鹰族伤害的事件之后,已经彻底的充满了对猛禽部落的仇恨,连一点点的缓和回旋之地都没有了。
现在纪墨直接被掳走,而且是在怀了幼崽的情况下、在自己的身后被掳走,一想到这个,小白龙就悔恨得想自残。
“嘘~好了敖白,大哥会帮你的,纪墨暂时不会有事的,那帮无耻卑鄙的鹰族暂时不会伤害他,我保证!因为他们不可能不忌惮两条龙,他们不敢的,我保证!”敖泱极力地安抚解释着。
“是吗?”小白龙像看到了希望得到了保证一样,小小声地追问:“真的吗?鹰族真的暂时不会伤害纪墨?他们只是想跟龙过不去?”
然后不等回答,敖白又自说自话:“对,一定就是这样的!鹰族只是想找我们龙的麻烦,纪墨只是条没有攻击能力的人鱼而已,他们为难他做什么?那没用的。”
说完他又坚定地问敖泱:“大哥,你知道猛禽部落在哪里吗?”
我一定要尽快把纪墨接回来,被抓到了鹰族的部落里,纪墨孤立无援,还不知过的什么日子。
两条龙慢慢变成了人形,敖泱用力抓住小白龙的胳膊,认真说:“你跟纪墨都尊我一声大哥、又是我领地的贵客,大哥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走,我们去问问那只鹰,问问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