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槿嘴角一撇,淡然反驳道:“‘要好’二字可不敢当,皇后娘娘贵为国母,我不过是一介民妇,萤烛之光,怎敢与日月并肩。我此次进宫只是请安罢了,比不得惠妃娘娘和雪嫔娘娘,可以日日给皇后娘娘请安,承沐慈恩。”
司徒雪脸上笑意一滞,“三姐姐当真是一点都没变,说出来的话跟针尖儿似的,好生犀利。”又疑问道:“三姐姐提到惠妃娘娘,难不成是见到大姐姐了?”
方槿点点头,“经年不见,大姐姐变化很大。”
司徒雪笑意未达眼底,像是想起什么,幽幽道:“韶华易逝,女人最经不起的就是时间,若不乘着年轻时候好好经营,老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娘娘说的有理。”方槿敷衍。
司徒雪回过神来,又成了最初时的笑颜,“皇后娘娘召我去商议选秀的事宜,不能多和三姐姐说话了,真是遗憾。改日三姐姐带上孩子们来看我吧,他们与四皇子既是同窗,又是亲戚,本该多亲近的。”
方槿道:“若是有时间,定会去拜访娘娘。”
等到司徒雪的步撵离去,方槿这才顺利出宫。想到当初方老夫人送司徒雪进宫,乃是为了帮惠妃固宠,可今日看来,二人非但没有携手并进,反而反目成仇了,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
还是黎锦宏给方槿解了疑惑,黎锦宏道:“当年雪嫔生产之后,惠妃其实是在她的补品之中动了手脚的,就盼着雪嫔一命呜呼,她这个当表姐的,好把四皇子抱养到自己宫里。雪嫔是个心思缜密的,使了一出将计就计,让惠妃人赃并获,若不是文贵妃求情,惠妃的位分早就保不住了。”
“怪不得。”方槿叹息一声,把皇后所说的黎漫和陈王世子的婚事对黎锦宏说了,担心道:“虽说这几年和陈王世子在生意上接触不少,他的性情也着实不错,可我觉得,皇家实在太过复杂,漫儿如何应付得来?”
黎锦宏拿折扇轻点方槿一下,“你就是想的太多。要我说,这门婚事其实不错,你一直担心的是漫儿不善勾心斗角,怕她到了婆家被人欺负。可陈王府上,太妃为人和善,陈王与我是发小,再加上一个你二表哥,谁能欺负了漫儿去?”
方槿知道黎锦宏说的有理,可还是止不住忧虑,“陈王府我自然不担心,但宫里可就难说了。更何况漫儿嫁过去是继室,这活人又如何比得上死人,夫妻两个不一心,日子如何能过好?”
黎锦宏老不要脸地靠在方槿身上,“凡事总有例外,要不咱俩这怎么说?至于宫里,所谓的二皇子现在不过是陈王世子,他一年能进宫几回?你呀,就是操心太过,明日,我把刘晏叫来,与他谈谈,若是他心里放不下先前的妻子,那咱们自然不能同意他与漫儿的亲事。”
方槿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