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轻笑道:“我儿放心,你大姐姐在宫中并不得宠,如今可是她求着你进宫。即使你大舅母不高兴,你进宫的事情也是无碍的。”
司徒雪脸上泛起红晕,雪白的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唇,低声道:女儿不明白,为何外祖母不让四妹妹进宫呢?”
方氏冷笑道:“你外祖母的算盘在大皇子那里打着呢。她也不想想,两年后的选秀,京中佳丽云集,哪里就能显出你四妹妹的出众来。况且四丫头得罪了三皇子,而三皇子与大皇子素来亲厚。你四妹妹的婚事,可有的波折呢。”
给女儿理了理鬓角,方氏又道:“这几天你多去看看你三姐姐。听说太后十分疼爱安乐侯,爱屋及乌,你三姐姐将来在太后面前自然也会有些脸面。这样你进宫之后也能多一份助力,省的被你大姐姐拿捏。”
司徒雪依偎到母亲怀里,垂泪道:“母亲如此,都是为了女儿。”
方氏拍拍她的背,“只要你和你哥哥好了,便是要了我的命又能如何呢。”
此时,大房屋内,也是母慈女孝。方柳安慰母亲道:“母亲何苦跟三姐姐置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家里还缺那些东西不成,给她便是了。”
大夫人恨道:“作死的小娼妇,别有一天犯道我手里来!”
又抹了把眼泪,哭道:“你当我愿意么?若是传到外面,说我谋算弟媳嫁妆,我还要脸面不要?可如今府里的收入一年不如一年,你爹成日的不是买什么玉器古董,就是往回纳些狐媚子,哪样不要钱?你大姐姐在宫里,一步一步走的有多艰难,我能不接济?你哥哥要娶的可是郡王家的女儿,我如何能让你未来的嫂子觉得咱家寒酸?我儿将来是要有大造化的,我自然要给你准备嫁妆,那可是女人一辈子的保障。去年二丫头嫁人,我就陪送了一笔,方槐、方桉也大了,谁知道将来还要花多少。如今你姑姑一家还住着,府里每日花钱跟流水一样,我能不想办法弄钱吗?你二婶那庄子虽然不大,可都是上等田,铺子也是开在繁华地界的,每季的进项可不少。更何况其中的书画古董,我早就给你哥哥走礼送出去了,那些头面首饰,我还想着留给你呢。”
方柳红着眼圈,哽咽道:“女儿从未想过母亲过的如此艰难,可如今姑姑帮着三姐姐说话,老太太又不置一词,我们可如何是好?”
大夫人沉声道:“因着你哥哥的前程,我如今少不得咽下这口气。只待我儿成了皇子妃甚至皇后,再去找她算账不迟!”
大夫人叫来陪房王小山家的帮自己整理方槿母亲的嫁妆,越整理就觉得的越不甘心,感觉跟从自己身上割肉似的疼。王小山家的了解她甚深,于是挑拨道:“太太,奴婢觉得这三姑娘也太不知感恩了些,当年若不是您照拂着,她早就随她那短命的娘和弟弟去了,哪能有如今的光景。现在攀上高枝了,竟然敢拿捏着您,这等将来成了侯爷夫人,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大夫人想着更生气了,怒道:“可不是,她现在哪里将我放在眼里。倒是我这个做长辈的,要在她跟前做小伏低了。你说这偌大一个京城,哪家有这个规矩!”
王小山家的看一眼门口,低声道:“奴婢想着,那安乐侯家这几天总要派人来打听打听三姑娘的。若是叫他们知道三姑娘八字那么硬,克父克母的,想来将来对她也不会多好。到时,她还不得继续求着夫人?”
大夫人高兴的一拍桌子,笑道:”可不是这样。”招了王小山家的附耳过来,仔细嘱咐了一翻,不久,京城里不少人都知道了庆国公府三姑娘八字极硬,身边之人无一不被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