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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锦也笑道:“我也这么问他,他只是对我说‘苏韵锦,一个男人二十八岁是花一样的年纪,可是女人到了这个年纪都开残了,所以我们得结婚’。”

“这的确是程铮的风格。”

“郁华,你相信吗,有时候爱情真的需要一点盲目和冲动,所以当时我只回答他:不知道民政局几点钟开门。说来没有人相信,民政局八点钟上班,我和他这两个傻瓜七点钟已经等在门口,好不容易等到办事人员就位,才知道原来那天只办理离婚。”

我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然后我对她说:“韵锦,我有没有说过我嫉妒你?”

是的,不管有过多少的苦,只要她愿意转身,总有那个人在等她。然而等待我的那个人在哪里?

周子翼跟程铮成为生意上的伙伴后,工作的重心慢慢地移到了g市,反正也离了婚,在上海也了无牵挂。大半年后的一天,我已经上床休息,却接到了醉醺醺的他打来的电话,背景是沸腾喧天的音乐声,他说:“我喝多了点,你能不能来接我?”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严厉地拒绝他,可是末了,我还是问了他地点,然后重新穿戴出门,将喝得七荤八素的他运回家。

凡事有过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我成了他的救火队。渐渐的,有时他自己结束应酬,也会开车到我住的地方坐上一坐,他说是因为喜欢我泡的茶。

周子翼喜欢碧螺春,我却不爱那样的“吓煞人香”,反倒是六安瓜片更合我心意,每次他来,我总是给他泡好茶,然后再自己喝自己的瓜片。他通常喝过茶就走,除非喝得烂醉,很少留下过夜,偶尔,我的客房里也常会有他遗留下来的东西。

医院里,我的师兄吴医生一直在提醒我,“郁华,去都柏林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但是机会不会等人,你要尽快做个决定。”

韵锦也问:“你就算留下来,也要为一个值得的人,可是你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我没有回答。我知道他依恋在我身边的温暖,这也许是他有钱的双亲和美丽清高的前妻都没有给过他的。后来我也慢慢知悉了他离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她不满他应酬太多,他责怪她没有把家庭看得太重。美丽骄傲的人都一样,容易挥霍他们的任性,他和她都是如此。原本小小的分歧越变越大,最后大家都感觉疲惫,只得各走各的路。

番外一他没有错7

每次送走了他,我都会独自一个人在原处坐上很久,直到茶都凉透。韵锦说得对,她说:“周子翼不过是利用你的感情,心安理得、毫无负担地享受被爱的感觉。”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人就是选择清醒地沉溺。

有时他也会说:“郁华,你也不小了,别再拖下去,找个好男人吧。”是的,我已经不小了,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蹉跎?在我的乡下老家,一个二十五岁的未婚姑娘已经是父母心头的一块心病,到了我这个年龄,简直是可视为怪胎,曾经以我为荣的父母如今最怕的就是乡亲们提起我的婚事,他们急过,催促过,责怪过,也死拉活拽地撮合过,慢慢地也就死了心,由得我去了,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也省了操心。

我三十岁生日那一天,周子翼为我庆生,他说:“郁华,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家人?”我沉默不语,他是个现实而残忍的人,明明比谁都清楚,我要的并不是这句话。

彼时韵锦和程铮早已结了婚,两个倔强的人难免还是磕磕碰碰,但是失去过的人总是更会懂得珍惜,正如韵锦所说,爱情需要一点的模糊和妥协。遗憾的是,这样一对男女,居然没有孩子,这一两年来,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过各种方式,结果总是失望,韵锦不说,但我感受得到她的压力,程铮这样的家庭,他又是独子,正是应了那句话: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也许这就是年少轻狂的代价。

我生日过后的第二个月,周子翼正式邀我单独吃晚饭。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认识这么多年,他少有的几次早到。

我坐下来,发现他莫名的严肃紧张,于是索性先不点单,直接对他说:“如果有话,你可以直说。”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抬头看着我。

“……洁洁她回来了,我发现我还是爱她,所以……我打算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