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类似的话, 并不代表着就能理所当然的跳过“求婚”这一重要步骤,直接要求他人与自己迈入下一关系阶段。
艾伦前后两辈子加起来,除去一次结果不甚理想的校园恋爱, 就仅剩下和伊莱的这段恋情, 他在这方面经验乏善可陈, 也没有所谓的“恋爱速成班”能供他紧急参与培训,只好一切随心和所处环境而行动。
“我吓到他了吗?”约莫过去五分钟后也没有听到伊莱说半个字,艾伦如此想着,他轻轻捏了下还握在自己掌心的手指。
这个动作就仿佛碰到了金发青年身上某个触碰式开关。
刚才还疑似“发条到头”的对方倏地动了一下,像是大脑细胞集体出门跑了个半马,这会终于全员归来,慢了不只一拍的帮主人妥帖处理起信息,顺便还把一打严重滞后的指令发放给全身反射神经。
在艾伦依旧一错不错的注视里,伊莱先是从脸到耳朵红了起来,紧接着,那带着热度的绯色还有往下蔓延的趋势,仿佛是要一路红进被立领衬衫遮盖着的领口下。
“我……”伊莱开口就结巴了一下。
他是个假如自己说完话后,听话的对象却迟迟没给他回应,就会在心底开始反省起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并为此忐忑的性格。
而角色调换,当伊莱面对他人,自己来做聆听方时,他这套“内省”系统仍能照启动不误,只是表现形式就改变为了假如有谁晾在某场谈话里,他那根敏/感的谈话天线就会“嗖嗖”立起来,总担心他人会在谈话中受冷遇,继而有意识的去多照拂对方一点。
……这么算起来,艾伦当年多少也是托了伊莱这份照拂心的福,才收获到了他这么一个“跨学院保姆”。
而现下,骤然惊觉自己已经晾了艾伦不是“一会”的时间,还是把对方晾在了刚说完重要话的前提下,伊莱被“急于弥补”和“唯恐说错”两面夹击。
他迫切想说点什么,结果反倒什么都没说出来。
为难极了。
“没事的。”艾伦握着伊莱的手,能轻易发现掌心里的手正在迅速变僵,他认真打量过伊莱的神色,与难得耳朵尖都红透了,视线却没躲闪的对方目光相接,在对方手心里轻轻按了一下,“不用紧张。”
伊莱大概是做了两个自以为不算明显的深呼吸,他的肩膀艰难的放松了一点:“对……”
不,不对!
这不是个能说“对不起”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