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人停下,说了几句话,然后遗憾的离开,走出老远还会回头看他。
宿江‘嘁’了一声,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去。
阿瑟加德叫住他:“熬夜对身体不好。”
宿江翻白眼:“我他妈在打工养自己,你跟我讲熬夜对身体不好?哪来的圣母智障?!”
阿瑟加德掐灭菸头,跟了上来,笑着说:“你是未成年,只能打黑工。黑工的活又累又赚得少,不如来我这里。我这有份工,陪我七天,工资三千。”
“不去。”宿江说:“我不卖身。要卖身也卖给女人,不是你这种老男人。”
阿瑟加德挑眉,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好像还没那么老,不过的确比眼前的小孩大挺多。
“我不至于禽兽到对个小孩下手——只是要你带我游玩。”
“拒绝。”
“为什么?”
“老子看你不爽。”
宿江很不爽,他发现自己停止了背,身高也只到阿瑟加德的胸膛,这实在让人非常不爽。
闻言,阿瑟加德倒是不说话了,看过来的冰蓝色眼眸格外深沉。
宿江皱眉,浑身不自在,赶紧扫了辆共享单车,骑上就跑。
阿瑟加德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离开,倒是没有追上来,但之后每晚都在外面等他。
宿江很烦,问他干嘛。
阿瑟加德:“我喜欢你。”
“死变态!死恋童癖!!滚!”
连续的恶声恶气让阿瑟加德消失了好几天,宿江有些怅然,但更多是摆脱麻烦的轻松。
这一天,宿江被打了。
打他的人正是之前被他揍进医院的垃圾,对方出院了,找来一群人把他堵在小巷子里,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宿江拖着疼得不行的身体朝家里走,中途路过一家西餐厅,里面在办生日宴会。他没理会,直接走了过去,但看到熟悉的身影——他妈妈。
宿江的妈妈提着礼物,脸上带着很温暖的笑推开西餐厅的门。宿江的视线随之移动,牢牢黏在他妈妈身上。
西餐厅生日宴的主人翁,一小男孩扑上去抱住他妈妈的腿,笑容灿烂。
宿江的妈妈把手里昂贵的礼物送到小男孩面前,笑着祝福他。之后不小心瞥见窗外的宿江,笑容一僵,随即露出厌恶的表情。
宿江的腹部被打得最严重,之前非常非常疼,但在此刻,心脏似乎更疼。
疼痛甚至盖过了腹部的伤口,他心想,刚才的垃圾居然还踹了他胸口,希望不会留下后遗症。
宿江想离开,但是脚下生了根。
宿江的妈妈匆匆出来,塞给他两百块,低声抱怨:“我求求你能不能别出现在我面前?你又跑去打架了?我告诉你,你再把人打进医院,我绝对不会管!”
宿江扯了扯唇角,想笑,但笑不出来,他收下两百块,然后说了句:“路过而已。”
宿江的妈妈眼神闪躲:“总之希望你能懂事,再过两年你就成年。成年后,我们不必对你负法律责任。你、你好自为之。”
原来都等着他成年,原来责任是因为法律约束,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