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晏:“没问题。”

陈青山嗤笑一声,用地方乡言说了句:“三个人,三副塔骨,有得你们找啰。”

高晏蹲在陈青山的身旁,瞧着他熟练的木工手艺,随口一问:“您做这个多久了?”

“三十年?四十年?不记得,我四五岁就开始学,十六岁出师,做的第一套塔骨是女姑。每年都得重新做,往年做的都不行,每年都得烧掉。”陈青山摇头:“藏都不让人藏起来,全都扔进火堆里烧掉。”

高晏:“我记得闽都塔骨,头年做出来,游神会里走一天,回来后要么收回手艺人家里摆着,要么放庙里供奉。等来年游神会再拿出来,擦干净上面的灰尘继续走一遍。”

陈青山终于正眼看高晏:“有研究嘛。”顿了片刻,又问道:“你喜欢塔骨吗?”

高晏:“它们很有趣。”

陈青山咧开嘴笑,认同他的话:“还是你有眼光,别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它们本身就很有趣。有趣才摆弄它们,不然天天跟它们混在一起干什么?它们是活的,可惜啊,旁人都不信。”

“他们用完了就扔进火堆里烧掉,一件都不肯留。他们敬神,大小庙宇数不胜数。”说到这里,陈青山露出嘲讽的笑:“面诚心狠。”

高晏:“怎么说?”

陈青山:“你去过镇民的家吗?”

高晏:“没有。”

陈青山:“有空就去看看。”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后又把背佝偻下去,抱着几根木头走进院子里,边走边叹息:“今晚得熬夜,督促它们赶紧完工。还剩三天,时间可不多了。”

俞小杰评价:“怪里怪气的。”

菊里花铃:“感觉反而像个正常人。”

高晏起身:“回房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