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手开门,容止已经生了她的气,若司仪不在状元府的,估计没人开门了。
“开门啊。”易水寒叫了一声。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是司仪,他一直在庭院里呢。
“师父,千雪怎么了?”司仪又惊又担心。
“没事,睡着了,快过来接过她啊,累死我了。”易水寒道。
司仪连忙抱过千雪,见她眼睛浮肿,满脸泪痕,明显是哭过了,究竟见了什么故人让千雪哭了?
易水寒摆了摆手,“你照顾好千雪,她还没吃晚饭的,快去吧,我先回房间了。”
司仪道:“师父,慢着,容止在大厅等你。”
易水寒顿了顿,这下糟了,她还以为容止不再理她,现在怎么办?
容止果然在大厅里,一如既往的神情。
易水寒在屋子外刚好看到他的侧脸,烛光在他的眼睫毛下落下了一道阴影,很美,她知道他有一股孤傲的冷清之气,但每每面对她都会收敛起来,可她根本不值得他如此付出。
桌子上还摆着一个食盒,她知道里面一定有一盅药,其实她并不是害怕喝药苦,而是害怕熬药那人。
☆、担任知府03
容止见她回来了,唤道:“水寒,你回来了,快过来喝药,就快凉了。”
易水寒心中一紧,一步一步地走进屋子,她每一步都有千斤重,她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情意。
易水寒展颜一笑:“容止,很晚了,其实你不必等我的。”
“……水寒,先把药喝了吧。”容止把药端到她面前,他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下那道阴影更暗了。
“好。”易水寒把药喝完,那碗药一点都不苦,她甚至感觉不出那是什么味道。
“水寒,你吃过晚饭没有?”
“吃过了。”她心中又是一紧,若是以前,容止一定会问她去哪里了?他不再问了,是不想再听她的谎言,还是对她的宽容?她宁可他生气,不原谅她。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容止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眼。
“容止,慢着,可以听我说几句话么?”易水寒看着他。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容止决然地转身,这是他第一次拒绝水寒,他不想听,确切来说是他不敢听。
“容止,容止……”易水寒叫道。
容止似乎没有听到,他的步伐很快,很轻,素色的衣角在夜风里轻扬,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黑夜里。
易水寒仰起头呼了一口气,她太他妈的失败了!
司仪在屋子外见易水寒仰头叹息,眼尖瞄到桌面上那个食盒,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食物呢?
“师父,容止呢?”
“他回去了,千雪她怎么样了?”易水寒抚了抚额头。
“呵呵,她醒了,肚子饿,我给她去找吃的。”司仪看着那个食盒说道。
易水寒打开了食盒,见里面有几款点心,于是便全给了司仪,“先吃着这些吧。”
“好呢,谢谢师父。”司仪笑了笑,若是被容止知道那些点心进了千雪的肚子,容止一定会很气,所以等千雪吃完后,要把食盒放回这里,那容止一定会误以为是师父把点心吃了。
易水寒回到房间,洗了澡,正准备睡觉,这时候传来敲门声,她微微一叹,那么轻的步伐,一定是容止。
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正是容止,此时他神色有些不对,脸色有些苍白,原本水果色的唇也有些失色,长长的眼睫毛轻轻地颤动,似乎在极力隐忍些什么。
冷剑急急从远处跑来,见到容止后就不敢再向前了,果然,容止喝酒又是因为易水寒。
“易公子,公子喝酒了。”
“嗯?”易水寒向冷剑投了个疑惑的眼神,喝酒了又怎么样?为什么冷剑每次都要跑来告诉她?
冷剑突然觉得容止的背影异常的冷冽和恐怖,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没、没事,我先走了。”冷剑脚底生风,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他明天再来找容止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