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臻也用力地握了握,给她一些安慰。
“休息的还好吧?”图瑞普似乎正看着什么文件,他现在的位置就是平时图斯特所坐的地方。看见两人进来,他站起身子,从书桌后面走出来,坐到两人面前的沙发上。
“还好,谢谢。”叶澜臻脸上挂上习惯性的浅笑应了一声。
经过昨天那一幕,陶思怡对图瑞普是一点也摆不出来笑容,只是点了点头。
“今天要走了?”图瑞普明知故问。
“恩,也该回去了。”叶澜臻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没多说一句,图瑞普找他们来肯定有事情,问题理应由这个发起人提出才好。
“陶小姐想不想知道些什么?”图瑞普发现在叶澜臻这里找不到突破口,索性转移面向正主。
陶思怡抬眼看向图瑞普,眼前的男人还是一脸笑容,看起来依然那么阳光,可他的眼中和初见时候的差别太大,同样犹如大海一样的颜色,却失去当时的清澈和阳光。
“既然是你来见的我,那我相信,肯定是有人没有想好。请你帮我转述一声,时光终究是逝去了,我们谁也回不到,我只希望她每天都能过得快乐。何苦去纠结谁的对错,只要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了。”
陶思怡觉得自己眼中有些酸涩,她似乎能体会到孙雯的感受。她不知道她现在的难过是孙雯传递给她的,还是她有感而发。
“还有,我预产期还有六个月,有时间回去看看。”陶思怡说完便不再开口,她好像看到书柜后面隐约露出的白色裙摆正在微微颤抖。
“图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叶澜臻适时结束了这场对话。
等两人上了车,陶思怡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叶澜臻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让她的趴在自己的身上。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把心中郁结哭诉出来。
人的情感有千千万,母子情深是最难割舍的,相见,相识,却又不知该怎么相认则是这其中最最难以道出的痛,哭也是一种放松。
孙雯透过窗户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尾,伸手擦掉自己的泪水。
这种结果远没有她起初想象的那么畅快,不管是对图瑞普还是自己,他们两人的合作,没有谁,真的品尝到胜利的喜悦。
“你不跟他们回去?”图瑞普递给孙雯一张纸巾,他看着这个从自己有记忆以来就没有太多情感显露的女人,却在此时泪流满面。
“我现在走不开。”孙雯叹息一声。
“其实,你可以不用内疚的。”图瑞普清楚她的想法,这个结果谁也没有想到,图斯特此次突然倒下是他们都没有料到的。
“和内疚没有关系,我只是放心不下。”孙雯暗了暗眼神,她看向远方。图斯特还未脱离危险,如果他真的就此撒手,她也只是想陪他走完最后一程。多少年的恩恩怨怨终究会化成尘土。
“图瑞普谢谢你,让人送我去医院吧。”孙雯拍了拍图瑞普的肩膀。“幸好你没有你父亲那么偏执。”
图瑞普笑了笑,目送孙雯出去。
偏执?他手探入衣服口袋,轻抚着里面纸片光滑的边缘。
图家的偏执似乎是遗传的吧,只不过图家的人也是聪明的。他能衡量对手的实力,在无法确定胜算的基础上,即使偏执也无法获得想要的,那又何苦偏执呢?
“嘶……”图瑞普感觉手似乎被划了一下,他伸手掏出兜里的照片,柔和的笑容在阳光下透着明媚。
一丝血珠从指腹的伤口中渗出,他将手按在明媚的笑脸上,嘴角扯出阳光的笑容。最好不要有人给我偏执的机会。
叶澜臻看着身边熟睡的陶思怡的,两人现在已经在返程的飞机上。他仔细观察陶思怡的脸庞,现在看起来,她还真跟孙莉莉有那么几分相似。
“孙雯……”叶澜臻嘀咕着陶思怡母亲的名字,难道真的那么巧?那史苗苗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长得这么相似?
叶澜臻给陶思怡掖了掖被子,免得夜长梦多,还是回去先把典礼办了。至于这老一代人复杂的关系,还是等把媳妇娶回家再说。
不管怎么说,在中国领证只是受到了法律的保护,婚礼才是真正得到了世人的认可。等办了事,再有什么偏差他也不需要太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