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谁也不许和病人透漏,要是让我知道是医院里的人,让她知道了消息,姜医生,你知道我的脾气。”
“好,大少。”这样的叶澜臻是他没有见过的,一直以来他在姜大夫的印象中,都是温和有理,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那阴冷的语气像警钟在他耳边敲击。
“她的父亲怎么样了,醒了没有?”
陶父在得知女儿可能不孕的那一瞬间,立刻就昏了过去。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医生经过检查诊断,如果今天不清醒,也可能会一直昏迷过去,这就意味着植物人的可能。叶澜臻真不知道,当陶思怡醒过来的时候,陶父还在昏迷,她会怎么样,那个柔软的小身躯是否能够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二少在陪着他。还有那位刘女士也在一起照顾。病人现在稳定,至少没有出现脑淤血的症状,这是最庆幸的一点。如果今晚能醒过来,那就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稳固治疗,别再经受刺激就行。”
“好,谢谢。”叶澜臻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尼古丁融入他的血液,让他的心情平缓了一些。
“姜医生,你去忙。”叶澜臻又恢复他的温和有礼,仿佛刚刚的警告只是幻觉。
未燃尽的烟火还在他的指间忽明忽暗,他将它扔到墙边的垃圾桶上。一缕轻烟升起,仿佛宣誓着那点剩余的火光也已彻底湮灭。
重新推开病房的大门,他迈步走了进去。朝特护打了手势,屋内瞬时只剩下他和陶思怡两个人。叶澜臻看向病床上瘦弱的小女人,忍不住别开眼睛,他心中的痛是那么的蚀骨。每每刚一进门,见到她的样子,他总要忍不住适应一会。
从两人的初见到现在,他从未忍心伤害过她半分。虽然曾经无法分清自己的心意,可他还是遵从本意的细心呵护着她。怎能想到,一日不见,她会被伤害至此。
叶澜臻走到她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再次牵起她的手,用自己的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不管是谁让她承受的今天的痛苦,他势必要让他加倍的偿还。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将陶思怡的手放进被子里,他站起身子推开房门,看到门外站着的老王,他向外走了两步,将房门轻轻关上。
“大少……”老王手中拿着一叠资料。“这些全部是色法拉利,其中有一辆车主的名字是苏曼歌……”老王抬头观察了一下叶澜臻的平静无波的面孔。“而且她恰好出现在南桥……”
叶澜臻的拳头猛地握紧。他千算万算,漏算了女人的仇恨。今天的这一幕竟然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先把她扔到拘留所里关起来,让人关照一下。”
“那其他的车主?”
叶澜臻挥了挥手,老王会意的将苏曼歌的资料递到他的手中。
“醒了?”
重新推开房门,看到陶思怡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朝她温柔的笑了笑,大步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按住床头的呼唤灯。不一会几个医护人员走了进来。经过一番检查,护士将陶思怡的胃管给撤了出来。
陶思怡的脸痛苦的揪成一团,叶澜臻伸手握住她的手,让她将那种痛传递给他。
“你出车祸了,再休息一会。”
陶思怡迷茫的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缓缓的闭上眼睛。
“我在这里陪你。”
听到叶澜臻的温柔的保证,她的嘴角轻弯出一条美丽的弧度。
叶澜臻盯着她的睡靥,伸手按按自己头痛不已的太阳穴。他头一次感觉到无助,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去走。
“小陈,准备一下,去趟医院。”马腾跃放下电话,面色变得异常的严肃,昨天的那个事故竟然是发生在她们身上。
“苏小姐呢……?”小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上司的表情,揣摩着他的心意。这件事情自己真的不知该如何掌握尺度,偏向哪边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让她吃点苦也好,这次她太过分了,让人看着点,别弄出什么大毛病就行。”
“是。”小陈应了一声,拿出手机安排了一下。
叶澜臻听说有人找,轻轻拍拍陶思怡的手背,让她安心的躺着。又叮嘱了特护两声,才匆匆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