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换了个方式问道:“您的两个孩子失踪,你们就没有怀疑过那位老祖宗吗?”
丘和宜惨然一笑,“怎么没有怀疑?镇青想方设法把那位的住处和相关地点都搜索了一遍,也旁敲侧击过,还直接问过,可那位丝毫不承认,且怒责镇青冤枉她,还说要皇帝下旨斥责镇青。”
贺椿无语:“这是把儿子当仇家呢?”
丘和宜摇头,平静了下情绪道:“那位还不至于把自己的独子当仇家,她只是恨镇青不听话。我们一开始也没怀疑她和两孩子的失踪有关,虽说她因为我的关系,也不是很喜欢泽儿沣儿,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她亲孙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人?
可是随着我们调查,有证据表明泽儿沣儿是被熟人带走,而那个熟人的模样,据寺中看到的小和尚形容,和那位身边某个护卫很像。可让那小和尚来指认那护卫,那位就找出好几个相像的护卫出来让小和尚认,那小和尚就认不出来了。”
“如果真是那位动的手,原因是什么?就像你说的,她身为祖母,为什么要害自己的亲孙子?”贺椿问。
丘和宜脸色惨白,“我不知道,我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她对我丘族的身份不满,而丘族人只要亲身生子,无论男女,生下的也必定会是丘族人。虽然现在也有丘族人坐到高位,但受两百多年前那道皇令影响,至今仍旧有些人视丘族人为不详、为怪物。那位身为苏家老祖,大概也不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出现丘族人吧。”
贺椿沉吟,问:“苏布政使和其母关系为什么不好?”
为了让丘和宜安心,他又加了一句:“无论您跟我说了什么,如没您的允许,我必不会传出。”
丘和宜想到少年的奇特处,心想说不定少年能看出一些他和其夫都看不出的问题,便组织了下语言,先以问句来了个开场白:“你在你家乡华夏岛不知有没有听过修者?”
贺椿愣住,他任是怎么想,也没想到丘和宜会突然提起修者。
丘和宜看他表情,笑:“看来你是知道了。如今虽然佛门大盛,但道门源远流长,且有不少真实传说于世,这天下间信道修道的人也不少,有些传说中非常厉害的人不称自己为道士,而是称自己为修士、修者。这些修者从古至今就没有断绝过,只是有的隐于深山大川,有的进入红尘历练。我们家那位老祖宗……曾经也是修者之一。”
这是苏家的一个秘密,知道的人极少,丘和宜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相信面前的少年,自然而然就说出了这个秘密。
“但传说中修者修行极为不易,我们那位老祖宗虽然有幸被修者带走修炼,但在她高龄八十多岁时突然归家,并迅速嫁人生子,因为她容貌未变,娶她的苏家人并不知道她当时已经八十快九十。但纸包不住火,不久那位苏家人就知道身边娇妻竟然比他的曾祖母还要老,一时无法承受竟就这么离家出走,可他没走多久就被那位亲自抓了回来。”
丘和宜有点感叹地道:“那位在此事上说是可怜人也算是,我也是偶尔听苏家老人喝醉酒才知道这些事,据说那位抓回丈夫后,我那位家公郁郁寡欢没几年就生病死了,也有人说是那位故意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大约就是因此,苏家人对那位的感觉很糟糕,我也才能托庇于老宅。
丈夫没了,那位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镇青算是遗腹子。而大概是九十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生育没多久又迅速出现老态,再也不能生育第二个孩子,那位自然就视镇青为自己所有物。镇青小时候,受了很多罪,他……”
丘和宜不知道下面的事该不该说,表情有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