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祝汸的脚步一顿,紧接着鼻子便有些酸,天也跟着暗了,虽说已做好万全准备,被老家伙说了这么句话,心中委屈与不解还是全都涌了出来,本不想再纠结此事,随便说几句就成,这次回来,踏踏实实地帮老家伙做些什么,好好陪着老家伙就好了。
祝汸却又忍不住,到底还是伤心问:“那你到底为什么赶我走。”
开曜的眼神如化了的水,祝汸看得心中更为委屈,眼眶渐红,开曜跟着皱眉,满脸自责与心疼,他再往前一步,离祝汸更近,却又一字不言。
祝汸抽抽鼻子,抬起脚,开曜的肩膀则是往下一耷,低声道:“因为我不想连累你。”
“连累我?”祝汸不难过了,而是好奇地看他。
什么叫连累他?他非常不解。
开曜却只顾着看他,并没有说缘由。
祝汸便有些着急,催他:“说呀,什么叫连累我?”
开曜这才笑了,是很不好意思的青涩笑容,与辛曜像极了,祝汸看得又是一呆。开曜则是拉了他的手,将他拉到原先发着呆的地方,开曜指了山下给祝汸看:“你看。”
祝汸看了,这个位置看过去,几乎能将整个庆平县都看在眼底。
开曜指着庆平县说:“那是庆平县,再远处那个山头,原先是狼头寨。”
“原先?”祝汸抓紧问。
开曜侧脸看他,羞涩笑:“被我收回来了,狼头寨,被我给灭了,就在十日前。”
祝汸心中很吃惊,短短几个月,开曜就把据说极为凶残,就连西风寨也多有忌惮的狼头寨给干掉了?
开曜则是继续说:“再远处,那是西风寨,更远更远处,是许许多多寨子,这些寨子威名远扬,人人轻易不敢得罪,更别提被这些寨子包围的明池山庄,那就是种在陇西郡几百年的,最为坚韧的一棵大树。”
祝汸觉着自己听出了些许的门道,他也不说话,听开曜自己说。
“那日灭了狼头寨,站在他们山头往下看,看到我们庆平山时,我突然明白了那句读书人都爱说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