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骏便挤眉弄眼:“嘿嘿,佳人来访,佳人来访。”
阿兔一听这话,立马悄悄去看祝汸。祝汸脾气不小,但从来是只跟自己人发脾气、做真实的自己,外人面前,他便是高不可攀、云淡风轻的天帝祝汸。他面色不动,冷冷清清的,看似并无不同,熟悉的阿兔却瞧见他眸色陡然变深,凡人无法瞧见的金色、银色暗暗一闪。
阿兔便笑着还是向李骏打听了辛曜的所在,知道他在竹林附近。
刚问完,祝汸抬脚就去,阿兔心中笑着摇头,给李骏拱拱手,追着走了。
“哎?”李骏纳闷地回头望去,很不解。
上回给辛曜送平安福的那位小娘子,今日又来了。
她也并非本地人,兄长在白鹿书院念书,她这大半年在此处陪着兄长。上回辛曜去给祝汸买糕时,差点撞上的那辆马车,里头就是这位小娘子,她对辛曜是一见倾心,少女心思总也说不清,哪怕上回送平安福,被冷冷拒绝,她也无法忘却辛曜。
辛曜这阵子被传得神乎其神,有些人是真情实意的夸赞,其实也有些人抱着与祝汸一样的想法,故意吹捧,好让他摔得更狠。
这位小娘子又不知,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少见外男,辛曜是难得一见的清俊,又据闻有状元之才。女子爱的要么是貌,要么是才,辛曜两者皆有,她便似被灌了迷魂汤。她今日来给她兄长送东西,恰好撞上辛曜,派跟她来的两个丫鬟堵了辛曜在竹林里说话。
此处是书院,读书的清净地方,辛曜自然不能把事情闹大。
他很无奈地站在竹林里,看着泫然欲泣的那位小娘子,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若是从前,他理都不会理。如今,他心里也有了个人,他已经知道“喜欢”的滋味,再面对他人为此而困惑时,便有些感同身受,无法直接驳斥。
那小娘子递来手中的一个精致匣子,低着头伤心道:“这是我亲手做的,辛公子你收下吧,是我的赔礼。上回郡试时,好在没被我打扰,再上回……”她说着又要哭了,她听她兄长说了,辛曜都被打得躺在了床上。
她低头擦眼泪。
即便辛曜有些感同身受,见她如此,也难免有些不耐烦。
她的感情,是她的,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冷着一张脸,正要丢下句话便走,耳边传来竹叶碰撞的沙沙声,他还没来得及抬头,已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凉凉道:“这是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