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汸的身影消失后,辛曜捡起地上的铁锹,帮祝汸将那株海棠栽好。
栽好后,他摸了摸还有些光秃秃的枝丫,心道,来年春日,待他考上状元,这花,也开了吧。
次日,他们终于打道回府。
马车还没进县城,便有县衙里的官员与书院里的师长来接辛曜。
还是那句话,一个秀才不算什么,连着三回都考头名,甚至就连院长都说有状元之才的人,那就很算什么了,本朝开国至今也不过才一人连中三元。若再有人能连中头名,此人还是他们县里出来的,那是多么风光的事?
他们早就备好接风宴,师长在上,辛曜不得不走下祝汸的马车。
他满眼不舍,祝汸却是终于舒坦了,立马躺下,舒舒服服地在马车中先睡一觉。
县城里为着辛曜的事很是议论纷纷了好一阵,仿佛他已是那将来的状元郎了似的,偶尔祝汸出去逛逛,就连街边卖糖葫芦的大娘都知道白鹿书院有个辛公子学问好,长得也好,还要考状元了。
初时,祝汸听着心中很不欢喜,谁让人人都爱说呢,就连他自己的女儿也与有荣焉,告诉他,她的大白是状元。
祝汸因开曜的事憋屈多年,渐渐习惯了自我排解。
他仔细想想,才发现,其实这事儿也不错嘛。
此时,众人将开曜捧得越高,将来他跌下来时,就越要痛。
祝汸小时候长年生活在京城,京城里汇集了各地人才,山南郡如此偏僻,就算是山南郡的头名去京城考春闱,肯定也拼不过人家江南的学子!江南那可是状元的大本营啊!
他就等着看辛曜落第的丑相好了!
他越想,心里反而又越得意起来。再一细想,为了以后叫开曜老家伙跌得更惨,他也得跟其余那些人学学,也去吹捧吹捧老家伙。此时吹捧得越夸张,将来越好踩着他嘲笑!
祝汸心中一定,破天荒地扇着扇子带着阿兔去白鹿书院。
至于某小白龙与某老虎,没事就爱带着狗与鹤往白鹿书院跑,只不过常常隐着身。阿兔正觉诧异,不知他们小殿下为何突然要去白鹿书院,还没隐身,直接走到白鹿书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