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有些犹豫,铺子里的人,都是他家签了卖身契的人。
阿兔赶紧道:“我们无需他们的身契,只是经验不足,还需指教,等我们上手了,他们可以再回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东家也爽快,笑道:“哈哈您客气了!人手都留给你们,尽管用!将来若是用得不顺手,随时告知于我!我姓李,家住二曲巷,欢迎您与您的公子来做客!”
说着,李东家给阿兔拱拱手,阿兔还了礼,将他送到门口,铺子便到手了。
阿兔拿着匣子回去,递给祝汸,好奇问:“小殿下,有了铺子,之后呢?”
祝汸手指一挑,打开匣子,捏出那张地契看了看,“哼”道:“你看他那满眼不屑的样子,谁都不放在眼里。对他那李兄好歹能笑笑,说明他是拿李兄当朋友的。即便如此,李兄提出要给他送些笔墨好去考府试,他也不愿意,宁可大半夜地上山采灵芝去卖了换银子。先前我们遇上他时,开始他根本不愿带我们走,是你提到要给他银子,他立即打断你的话。再有前几日在他家瞧见的那一出,亲爹留下的房子说给就给。”
阿兔笑:“我知道,小殿下说他是又清高又不屑,只不过他的确也很努力,小殿下是打算?”
“他虽然是个官迷,不过照他这视钱财如粪土的性子,怕是当官也只愿意当清官。他当官应当也是想真为百姓做些事的,这样的人,心理是极其强大的。再者,他又是老家伙投的胎,他将来说不定真能当宰相。”
“小殿下不想让他当宰相?”
“当然了!”祝汸放下地契,“他陷害我,他又藐视我,我为何要如他的意呀!他又不是普通人,本来就是来历劫的,那我不介意让他的劫难更多一些呀~”祝汸边说,边眯了眼笑,很是愉悦。
“可是这与买下回春堂又有什么关系?不让他当宰相,待他考试时捣捣乱就成了。”
“他不是最讨厌钱财了吗,也最讨厌受人帮助,用人银子吗!”祝汸合上匣子,抬头朝阿兔笑,笑得仿佛冬日里晒太阳的猫咪,往后一靠,下巴一抬,慵懒而舒坦,“那他必须用我的银子呀!”祝汸再点点匣子,“不仅如此,往后不管他做什么,总得想法子赚银子,他都必须赚我的银子!”
“……小殿下。”
“往后他知道了,他这一路求学,用的都是我祝汸给的银子,那不得气死啊!哈哈哈!”祝汸拍桌笑。
阿兔其实觉着这有些不对,这不等于他们小殿下在暗地里贴补开曜神君么……有银子好办事啊,即便日后开曜神君知道了……他们小殿下自己也说了,辛曜心理极其强大的,怎会为这种小事而气、而羞愧?
要他说,辛曜眼里只问结果,不问过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