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让视线微垂:“鲛族不喜欢被人直接夸尾巴漂亮,你可以说他们姿态曼妙。”
“你们跳舞时喜欢在尾巴上装饰珠宝。”
姜让再次纠正:“你弄错了。求偶时才会那样装饰。”
鲛族的舞蹈分很多种,其中包括求偶时跳的舞,那是最具激情的舞蹈。
“哦,我才知道。”不周笑说,语气惊讶得近乎做作。
“……我也才知道。”虽然姜让成为鲛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先前鲛王的传承处于封印状态,现在封印解除,他才知道了那些鲛族信息。
不周看向姜让的头发,视线扎人。
姜让只得道:“头发不是那个意思。”
“哦。”不周靠向姜让,让自己的长发垂落在姜让衣服上。“我正想和你弄个同款的呢。”
姜让动了动袖中的手指,不周的头发隔着衣服搭在了他手背上,那缕头发像是在发烫,热度透过衣料渗到了他皮肤上。姜让想,他得尽快修好他的斗篷,论防御力,还是他的斗篷最强,毕竟那曾是他自己的皮,和他最契合。
“怎样嘛?”不周靠得越发的近了,滚烫的气息已经呼到了姜让脸上。
姜让身上散发出黑色雾气。“你真的不是火精?”
不周笑道:“混沌之气有阴阳之分,我是阳。”
“你无聊的话,去把地火熄了。”
“哦。”不周望向焰湖方向,站起来往空中一跃,化成大白鸟,飞向焰湖。
众人顾不上歌舞了,都仰头看鸟。
白鸟落到焰湖中,地火像被它吸引一般,迅速向它聚拢。白鸟低头扎入火红的岩浆中,地火随它一起下沉,湖面上的火光逐渐暗淡,直至完全熄灭。
火红的岩浆逐渐变硬变黑,变成干裂的地面,裂缝中透出隐约的红色,像未燃尽的炭,最后,裂缝也完全变黑。
天地间的一大盆火熄灭了,只剩下一片黑色荒漠。
白鸟久久不归,姜让起身,飞到已经凝实的焰湖上,四处巡视,地上没有活物,难道还在地下,姜让凝神,运足目力往地下看去,目光所到之处漆黑一片,他的目力不足于看到地火所在的深渊,也就看不到白鸟是不是还在那儿。
“在看什么?”不周的声音出现在姜让身边。
姜让抬头,看到了不周的虚影,他皱起了眉:“你怎么了?”
“有点累。”不周甩了甩头发,把自己变成了实体。
“你需要什么吗?”食物?灵液?灵器?
“说好了的。你要反悔?”不周又甩了甩头发。
姜让明白了:“……跟我来。”
两人回到姜让的临时宫殿中,姜让把自己头发那些亮闪闪的珠宝捋下来,戴到不周头发上。
不周从那堆珠宝中拣出那枝镶着小白鸟的珊瑚,他把珊瑚掰成一个圈,抓过姜让的手:“借你的手用一下。”他把珊瑚枝套到姜让手指上。“人界管这根手指叫无名指,现在有名了。”
姜让道:“人界对你的影响有多大?”
“死过一次对你的影响有多大?”不周反问。
姜让不语。
不周笑道:“我真的不介意你叫我风望北,如果你更喜欢这个名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