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澜百思不得其解!
甭管他解不解,很快宫里便来人接他们。
路溪颤颤抖抖地被裹得严严实实,上了马车,他姬澜跟犯人似的上了另一辆马车。马车都出了云山寺,姬澜仿佛还能听到旁人嘲笑他的声音。
他愤慨地握紧双拳。
到了宫里,陛下在玉芙宫,他们也直接去了玉芙宫。
一到玉芙宫,姬澜还没说什么,路溪先瘫到地上,哭着抬头看姬钦,可怜道:“姑父,溪儿好害怕……”
姬澜心中升起无名火,偏姬钦当年是真当她是女儿疼的,见她这样很不好受,尤其还有这么个不成器的丢脸儿子。
他令人扶起路溪,转头便踹了姬澜一脚:“给朕老老实实交代!”
姬澜爬起来,交代?他能交代什么?!
他还没交代,路溪又害怕地哭道:“姑父,溪儿不想给人做妾,让溪儿绞了头发出家当姑子吧,溪儿已是天下的笑柄,求您了,求求姑父……”
姬钦面露不忍,就连陈太监都有些泪目。
姬澜忍无可忍:“父皇,她,她陷害我!”
路溪长抽一口气,往后倒在侍女怀中,路岸也在,他双眼通红,质问:“三皇子,天底下,又有哪位女子,会拿自己的名声去陷害别人?!她,是我路家女儿!”
姬澜气得咬牙,若他能知道路家女儿能做出这样的事,他今日也就不会犯傻了!
姬钦更气,叱道:“溪丫头为了陷害你,甘愿让人瞧那样的热闹?小畜生!”
“……”姬澜闭气。
姬钦瞧他这模样,气得气血上涌,堂堂皇子,不在家里待着好生读书,反倒去女眷们上香的云山寺!到底又踹他一脚:“畜生!!!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可听陈太监说了,整个云山寺的人,那么多官员的女眷,全都亲眼瞧见了!他还有什么脸明早再去上朝,面对众臣?!
姬澜再爬起来,外头又有太监来传话:“陛下,三皇子妃来了……”
到底是儿媳,姬钦不好多说,冷眉叫她进来。她一进来,跪下也是哭,还同路溪赔不是,甚至道:“妹妹,你若愿意,我们府里八抬大轿抬你过门,我绝不亏待你……”
姬澜气得差点要得失心疯,这就是她的蠢妻子!
果然,路溪眼白一翻,姬钦都忍不住怒斥:“一家子的糊涂东西!!!”
三皇子妃最老实不过,倒是真这么想的,以为这是最佳解决办法,她也会善待路溪,她家世远不如路溪,她甚至愿意将管家权交给路溪。不料惹得父皇更怒,她低头伤心嘤嘤哭出声,不敢再说话。
到后来,路贵妃也醒了,将路溪叫进去,也是一通哭。
哭到最后,姬钦将姬澜与三皇子妃一通骂,勒令他们回去继续闭门思过,不许出门半步。
路贵妃脸色煞白,躺在床上,拉着路溪哭。
姬钦看得很不好受,却也只能说:“朕,朕已命他回家闭门思过,小畜生!这次非得关他个三年五载!”
姬澜是他儿子,再丢人,也是他儿子,他也只能做到如此地步。
路贵妃心中凉凉,路溪跪到床榻上,给姬钦磕了三个头,仰头便是满脸泪:“姑父,溪儿名声已毁,不求再嫁人,只求这事儿终究能随风而逝。方才姑母劝我,溪儿想通了,不会再强求出家。只——溪儿实在也没脸再在京城待下去。”
姬钦不忍点头,的确如此,他打算派人送她回江宁府路家老宅待一两年,再回来,十八岁还好嫁人,到时候风波也过去了。是他们家对不住小丫头,他会给小丫头指门好亲。
路溪再道:“姑父,溪儿对不住表哥,今生与表哥再无缘。只,京中之事,早晚有一天会传至宜州,溪儿即便与表哥无缘,也不愿表哥误会我。我想离开京城去宜州,与表哥说明实情后,待上一阵便回京,住在郊外庄子上。”
姬钦皱眉思虑,这法子倒也不错。
他也心疼小儿子,他虽与路贵妃早已商议好取消两人婚约之事,外人却不知。今日这事闹出去,人们还不知要如何说小儿子,面上也无光,小儿子自己心里也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