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贴在一处的男子亦如此,后背反倒沁出汗,愈是如此,他愈要贴紧少年冰凉身体。
少年双瞳被水雾覆盖,朦朦胧胧地看面前之人。
男子与他对视一眼,低头将他亲得更狠。
软纱飘啊飘,飘进窗内,帘上宝石制成的小巧珠坠抚过他们,仿佛在肌肤上挠痒,酥麻得厉害。
镜什么都不知道,只觉胳膊痒,却又不是要挠痒痒的那种痒,甚至浑身都有些痒。
上回洞房之时,到底是芳菲的桃花所致,许多事他记得并不清楚,这才是他头一回经历,他的手臂环住姬泱,掌心是姬泱后背薄汗。本该黏腻,他却莫名欢喜。
姬泱轻笑一声,抱起他正欲去榻边,室外忽然响起蕴蓉声音:“公子,您吃些东西,奴婢……”蕴蓉的声音由外而至,镜清醒了。
他睁眼,抬头看到姬泱的脸,再低头看看自己。
竖起耳朵听蕴蓉的脚步声就在屏风外了。
他,他在做什么!!!
镜羞恼得差点儿要哭了,他怎能这样?!
这可是白日里啊!
蕴蓉就快要进来了,镜不管不顾,将姬泱用力一推,丢下墓碑回身就没了影。
蕴蓉笑盈盈地端着托盘进来,声音绕过屏风:“公子,呃,殿下……”
蕴蓉停在原地,姬泱殿下回身看她,难得脸色阴沉。
“殿下………………”瞧见这副模样的殿下,蕴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她哪里知道殿下在此处!她来给镜公子送吃的啊!每日这个时候,镜公子都要吃的。
姬泱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的衫袍,跟什么也没有似的披到身上,转身掠过她走了。
蕴蓉顿在原地,也是满脸通红。
她瞧瞧镜公子的墓碑,她早就不怕了,毕竟这早已是镜心阁的一景。
蕴蓉想想方才殿下的脸色,再看看墓碑,忽地又捂嘴偷笑了,心道,不知这次殿下又要哄多久,镜公子才愿意出来哦。
她脚步轻盈,将一整个托盘的食物放到墓碑旁的矮桌上,拍拍手,转身裙摆蹁跹,她也走了。
于是,难得一遇的好机会啊,又溜走喽!
京城皇宫,三皇子姬澜通红着双眼从皇帝寝宫出来。
京中炎热,他里三层外三层地穿着大礼服,不仅双眼,面上也是通红,显然是热的。他迈出门槛,身子便是一歪,“哎哟。”,陈太监立即扶住他,“王爷您可还好?”
姬澜悲痛摇头:“我倒无碍,只是父皇……陈大官,方才那些话,也就我与父皇,还有你知道。是我惹父皇伤心了。”
陈太监不论心中如何想,嘴中立即便道:“王爷,陛下也说了,这事儿啊怕也是误会,陛下信您呢!”
“不……”姬澜竟真的落下泪来,“我心中有愧,我与小九从来亲近,是我未教导好九弟。我何尝不盼着小九能改正早日回京?我定要好好教导他的。也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令人有机可乘,令父皇为我操心,令……”
陈太监心中是一百个不答应,您哭,您再哭!跟陛下跟前哭哭也就得了,跟他还哭!
但他偏还只能跟着也抹了抹眼睛,倒也真的抹出几滴眼泪,悲伤道:“谁说不是呢,您们都是陛下的儿子,陛下也只愿看到您们都好好的。”
“是啊!”姬澜仰头,长叹一口气,“父皇——”姬澜眼白一翻,竟晕过去了。
陈太监心中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却还只能既悲伤又焦急地叫人抬王爷去偏殿,再叫人去传御医,他则是再挤出些眼泪来,回身进去给陛下禀报。
姬钦听罢,也是长叹口气,问陈太监:“朕,是不是太过了?澜儿,他,自小胆儿就小。”
陈太监哪敢接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