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漫长的岁月一直流落在外，无法孵化。许多年过去，大约是被战斗波及，龙蛋的蛋壳被破坏了。里面黄金龙的灵魂别无选择的，只能附到就在不远处的，一只怀孕的母风狸肚子里。

“……也就是说，现在的小宝相当于是寄生在风狸的身体里？”

“比这还要麻烦一点，因为他已经基本和风狸完全融合在了一起。”阿尔蒂蒙德说的并不乐观，可就在唐越还想追问的时候，他提起另一件事，“我记得，你说会来求证是因为安吉丽娜的委托？”

唐越点头，“是的，她想要恢复自由。”

阿尔蒂蒙德苦笑了一下，“对于这点，族内没有意见，安吉丽娜随时可以出来。”

唐越有些不解地看他，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阿尔蒂蒙德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你应该听安吉丽娜说过，她被放逐到迷雾沼泽的原因吧。我想，过去这么多年，安吉丽娜也一定没有原谅英格丽。毕竟，当时还只是刚成年的安吉丽娜，或许从来都理解不了我们这些成年很久的龙的心情。”

唐越眨了眨眼。

“亲爱的，你应该知道，我们龙族的寿命非常长。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活个几千年不成问题。要是能到圣阶颠峰，这只龙就更难死去了。但你也注意到了吧，我说的是不出意外。因为寿命漫长，我们龙族的生育力，比精灵还要低得多。每百年能有孩子出生，那已经是极好的情况……”

阿尔蒂蒙德突然朝唐越看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沧桑，“你知道，在几千年前的那场战争里，有多少巨龙陨落吗？”

唐越一愣，然后摇了摇头。游戏背景里并没有详细到数千年前的内容，而他看过的大陆历史书籍中，对那时的细节也含糊其辞。

“呵呵……”阿尔蒂蒙德笑得十分苦涩，“我们一整族，少了绝大部分。战争结束的时候，全族只剩下不过百余头巨龙。你看现在龙谷的上千头龙，是我们每个都努力生育和养育孩子，才总算重新恢复起来的。”

唐越瞳孔缩了缩，他没有想到那场不存在多少记载的战争，竟然曾产生过如此可怕的结果。连以强大著称的龙族都这么凄惨，那其他种族呢？

“安吉丽娜的事情，还多亏你是问的我，换做其他龙，他们未必能知道真实情况。因为当年，英格丽来拜托龙族的时候，委托的对象就是我。你知道吗，那时候的安吉丽娜是多么年轻又冲动的孩子，她一眼就选中了英格丽作为自己的骑士，她们的感情非常好。也就是因为太好了，在战争越来越失控的后期，英格丽或许预感到了未来的灰暗，于是希望龙族尽量保住安吉丽娜的安全。而直接让她离开显然不可能，于是……”

“难道……”难道英格丽是故意的，让安吉丽娜被放逐，不再参与到战争里？唐越迅速得出了答案。

“就像你所想的那样。お稥”阿尔蒂蒙德肯定了他的怀疑，“之后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安吉丽娜被放逐，却也成功从战争中脱身，而英格丽，则在不久后的一场战役里，光荣的战死。这是龙骑士与龙族共同做出的决定，之后我们也曾以类似的方式，救下了不少巨龙。”

唐越默默的听着，从来没有哪一刻，让他像现在这样真切的认识到，这个世界跟游戏再相似，也有本质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