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既然这里没有，唐越也就打算离开。对药剂师的行为虽然不满，但他也没有立场干涉。

在踏出店门之前，唐越最后朝少年看了一眼，收进视野的仍然是那双格外大而且亮的湛蓝色眼眸。

走出来他就站定，唇边悄无声息地浮出一缕笑容。如果那个少年够聪明的话，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果然，没等他在街角停留很久，那个怯怯的声音就再次在身边响了起来，“客人，您可以让我……让我试试吗？”

少年半趴在地上，慌乱又紧张地看着唐越，满心忐忑，随即他的眼睛蓦地张大了。因为他看到那位客人掀开了兜帽，露出里面一张还带了些稚气的脸孔来。

那张精致得不像真的的脸上，粉润的唇向两边微微翘起，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于是眼睛也随之弯起，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漆黑的瞳眸闪烁着温和的笑意。几缕发丝散在光洁的额前，略长的头发则束在脑后，比那双眼睛还要黑，衬得整张脸初雪般的白。

他想这一定是自己所见过最好看的人……

“别紧张。”像是看出他的不安，唐越放缓了声调，在他面前蹲下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看，我跟你的年纪差不多大呢。”

“……唔……”他含糊的应着，有些不适应对方的友善。

“你刚才说，你想试着配我这个药剂？”

“嗯嗯！”少年马上捣蒜一样的点起头来，大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渴望和执著，让太过于苍白的脸上都似乎蒙上一层光芒。

“你是药剂师吗？”唐越有点好奇。

少年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不是……不，应该是……还不是。”说起药剂，他怯弱而畏缩的神态都减少了，“我是学徒啦，可是那是因为……坎特大叔他们不肯好好教我，也不愿借我钱去考药剂师等阶。我明明，明明就学得很快的！他们只想我好好当他们的学徒，发现我学的快就越来越……”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的话里已经带上了鼻音，好象下一刻就能够哭出来。

唐越又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叫唐越，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我是桑迪，我没有姓，我一直在这儿流浪。”桑迪的大眼睛里划过一丝落寞，然后又扯了扯唐越的衣袖，“唐越少爷，我，我真的能试着做一做的，真的！”

唐越没吭声就站了起来，桑迪的眼睛里涌上了满满的伤心，“我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