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你的儿子,我是严玲的儿子!”严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湿润。
依旧没人回应。他站在大树底下,只觉得悲苦。
冥鸦始终站在他的肩头,这时,用鸟喙刮了刮他的脸蛋。
严玖心里觉得好受了许多,正要摸着鸟毛跟那头的乔远说些什么,突然肚子一阵绞痛。
……不会吧?
冷汗滴下,他捂着肚子,蜷起身子,蹲下。
不,会,吧?!
顾不上什么冒犯不冒犯,严玖冲去敲所有的房门,企图打开一个让自己进去。“麻烦开下门好吗!我要用厕所!!”他的声音已经有点变调。
可还是毫无反应,房门也锁得严严实实。
严玖脸都青了。
没人告诉他魂魄状态还能拉肚子好吗!!!
为什么!拉肚子难道不是吃错东西才有的肉体反应吗?!
……哦,noooooo!!!
当他拉开裤子蹲在大树背后狂泻的时候,简直都要羞愧得哭了。
可是灵体能拉出什么,除了象征性地放几个屁,严玖根本什么都拉不出来。
那这种腹泻的反应又是什么鬼!
正当严玖悲愤欲绝的时候,其中一个房门被打开,一个身穿白衬衫牛仔裤的年轻人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走到严玖面前,俯视着他。
严玖就这么傻乎乎地,蹲在地上,露着屁股蛋,仰视着这位他只在照片上见过真容的年轻男人。
“你是我……儿子?”陈旭涛怀疑地看着他,但仔细打量过他的五官后,惊到了,“严玲?严玲是你妈妈吗?”
……这个是什么逻辑?我是严玲的儿子,难道就不是你的儿子吗?
哦,不对,难道他以为妈妈还会二婚不成?
严玖正想站起来解释,等发现屁股凉飕飕后,才满面通红地赶紧拉上裤子。
等他拉完裤子,陈旭涛把那碗东西递给他:“喝了吧,这院子里烧了些药草,一般的鬼不敢闻……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没死。”严玖接过碗,一口喝尽。
陈旭涛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半天才问:“你没死?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严玖紧紧攥着碗,把自己的来由说了下,说到自己是引路人时,陈旭涛脸上浮现了心疼的表情。
本来情绪平稳的严玖,突然就红了眼眶。
如果他没死,就算自己天生就是引路人,是不是一切会大不同?
幸好这药汁最后还是起了效,严玖站在陈旭涛生活的小屋里,有点不敢碰这个“父亲”。
“严玲……你妈妈怎么样了?”陈旭涛也很局促,几次想要抱一抱自己这个儿子,都没有行动。
严玖很想跟他说母子两这二十年的生活境况,也很想问他过的怎样,但时间太过有限,他已经感觉到肩上的冥鸦开始焦躁不安。
“你跟我去一趟阳间,可以吗?”严玖鼓起勇气,把自己最早成形的疯狂想法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