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鬼婴出世对其他病人造成影响,藤兰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被转移到私人诊所。坐镇诊所的是从一线部队退下来的老军医,老先生什么样的风浪都经历过,跟特侦处也打过好多次交道,在看到乔夏的时候连问都不问,直接就把藤兰转移到了特殊病房。在鬼婴即将诞生前,整个诊所就只剩下他一个医护人员,身为唯一女性的方天芸则始终在病房里关注着藤兰宫口的情况。
尽管很想飙车,但车上的仓鼠始终竖着毛再三提示“宁等三分不争一秒”的重要性,乔远硬是耐着脾气不超速地赶到了诊所。
特侦处只留下了沈郁陶和方天芸在诊所里,看到两个落汤鸡,沈郁陶笑道:“开车也能淋到雨?”
“阿嚏!”严玖很配合地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自己去消毒间找干净的病号服。
“其他人呢?”乔远无所谓地脱掉上衣,用衣服擦干身上的水。
“乔夏已经去请方家的族长了,这种事情只有他们这种等级的天师才处理得来。”沈郁陶给他们倒了两杯热水:“那老头难请的很,在这之前只能让你俩过来帮忙。”
“呵,”乔远冷笑一声,“鬼婴出世当然比不上抱权贵大腿来得重要。”
这边严玖已经拿着干净的病号服出来,一看到乔远赤裸着上身,就被那结实健康的身板给震到。
……妈蛋,平时穿衣服看不出来,没想到下面果然还是有点料的。
同样作为男人,严玖不可能不妒忌,于是将衣服递给他后,自己就想钻进房间里换。
“你去哪儿?”乔远看他拎着衣服要溜,一把拉住他的手。
“……”想要进去换衣服的话始终说不出来,感觉要是说了对方立刻就能明白他的心思。严玖干笑着快速扒下自己的衣服,想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白斩鸡一样的身体尽量少的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中,谁知换上的衣服还没拉下来,就被禄山之爪掐了一把小肉腰。
“怎么肉这么松?跟大姑娘一样。”乔大少淡定地收回自己的魔爪,眼角余光却把他面红耳赤的模样一点不漏的全部看去。
两人穿着病号服进了产房。老医生坐在边上,淡定地看着报纸,仿佛没看到四周贴得满满当当的符咒。方天芸坐在产妇的旁边,死死盯着藤兰肚皮上的那几条金线。
金线一头钉入了墙上,一头贴着肚皮被绑在了床缘,明明没有一点灯光,金线仍旧在闪动着隐隐的光芒。
“居然要用到金线……”严玖被这阵仗给吓了一跳。在方家学习过很多法器和法阵,包括这种贵得吓死的人的金线。
用黄金拉出的金线,昂贵的并不是他的重量,而是线上面密密麻麻刻的各种咒语。一般工匠还做不来,要说是国宝级别的工艺也不夸张。
“你们来了,快,小九,”方天芸精神紧绷了好几个小时,见他们来终于松了口气,“你守着,我受不了了,这家伙的邪气太重,我出去喘口气。”
“啊?”邪气?哪有什么邪气?严玖眨眨眼,回头看了眼乔远,顿时吓了一跳。向来无所不能的大少爷捂着嘴,似乎无法忍受房间里面的气味。
可是,为什么老医生也毫无反应?
“他的功德跟你一样,也是厚得刀枪不入,”方天芸一把将他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事你就摇铃,我们就在门外。”
严玖呆呆地看着站在门外,也不打算进来的乔远,再看看藤兰明显比昨天还要大的肚子,打了个冷颤:“我,我要守多久?”
“谁知道呢?”乔远恶劣地扬起唇角,然后残忍地关上了房门。
……大哥你骗人!!!!
外头暴雨倾盆,街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乔远嘴里叼着一根巧克力棒,背靠着产房的门,眼睛望着窗外被雨帘遮盖得朦朦胧胧的景色。
就这样的天气,居然有车子停在了诊所门口,乔远听到楼下传来吵杂声,于是站起身,伸头看向楼下的那辆黑色大切诺基。
他皱着眉头,看了眼房门,终于还是坐回去,不打算探究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我的孙子!”一个女声响亮而愤怒地传上来。
“周夫人,她现在状况不行,你不能上去!”
“我必须看一眼!万一你们把我孙子弄没了,你怎么赔我!”被叫周夫人的女人更加愤怒,踩着高跟鞋就噔噔噔地上了楼梯。
“周夫人,现在是警方在处理,你不能……放开我!”沈郁陶似乎被拦住,周夫人高跟鞋的声音离乔远越来越近,乔远端坐在门口,冷冷地看着这个穿着讲究,气场霸道的贵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