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哧哼哧把男子拖进屋子里,放下环着自己脖子的膀臂,瓦尔克坐在地上喘着气——他是从小锻炼身体,但是重点还是在冥想的锻炼;他只是个身体健康勤于锻炼的魔法师,不是个专攻训练肉体强度的战士。最重要的,他才十三岁。
平缓下呼吸和心跳,捶捶发酸的膀臂扭扭腰,瓦尔克晃晃荡荡在从他的小屋子里抱出一堆东西放在地上,又弄来热水和毛巾。
俯下身看了看又闭上眼睛似乎昏睡过去的男子,瓦尔克拿起剪刀顺着背部衣服的裂口剪开,又看了看有血迹渗出的腿部,干脆连裤子也剪了。围着男子转了一圈,只给他留下了条短裤,其他衣裤通通除去。
心里默默羡慕着男子瘦削却精壮的好身材,瓦尔克沾湿毛巾小心的擦干净伤员的身体,在看到那道横跨整个背部的刀伤顿了顿。
瓦尔克握紧灼烧冷却后的锋利匕首试探着刮了一下伤口,整个过程下来男子只是肌肉条件反射性的抽动了一下,没有其他反应。放下心来的他小心的用匕首刮掉嵌在肉里的碎渣和游离的碎肉,又抹上捣碎的止痛和止血用药草,这才拿起绷带在男子身上其他的伤口处包扎起来。
忙忙碌碌处理好伤患后,瓦尔克已经满身汗水,他也错过了午饭时间。
嘟囔着倒霉啊、麻烦啊翻出换洗的衣服直奔浴室,处理好个人卫生问题后啃着面包坐在地上打量着面前的伤患。
黑头发黑眼睛,在以前他生活的地方非常正常,但是在这个头发、眼睛色彩缤纷的地方倒是不多见,连瓦尔克自己也从黑发黑眸投胎成了棕黑色头发浅茶色眼睛。
不过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里的黑发黑眸也是不吉利和厄运的象征吧。
他果然,还是捡了个麻烦。即使瓦尔克爸爸说过那只是愚昧的宣传,瓦尔克本人也喜欢亲切的黑发黑眸,但是村镇里的人群能不够接受倒是个问题。
撇了撇嘴狠瞪了男子一会,瓦尔克叹了口气抱出来一张床单盖在男子身上,拎起他的小医药箱出门去了。
在瓦尔克关上门后,屋里趴在地上一直昏睡的男子睁开了眼睛,手指动了动却没能抬起手臂。昂起头打量了一下屋子,普通的桌椅、挂着风景画的墙壁、右边应该还有两个房间,整个厅室物少整洁,看得出主人是个朴素喜净的人,而且这么大个屋子家境应该还不错。
想起那个男孩看到他睁开眼时的认命叹息和一路上的拖拖拽拽,以及男孩熟练的伤口处理手法——是个医疗师吧。无意义的扯了扯嘴角,男子闭上眼睛蓄积力量开始自我修复。
“瓦尔克!”刚踏进医护所的门,老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在耳边爆响。
“有点事情耽搁了,今天很忙?”揉揉耳朵跟着老人向里走。
老人带着瓦尔克走过长廊向里走去,“哪一天不忙。要钱不要命的人多的是,没有水系魔法师和治疗师的队伍多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