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汀这家伙给你们添麻烦了吧,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他其实不是我的员工。”
那天晚上秦修总算缓过劲来,两个人吃了芬奇太太亲自下厨的晚饭,听芬奇太太说斯汀居然不是旅店员工都有些意外。
芬奇太太点了根烟,看了一眼在厨房里笨拙地刷碗的斯汀大叔:“那家伙在我旅馆里住了快两个月,最后结账的时候才发现没带钱信用卡也冻结了。让他打电话叫人来帮他结账,他手机里居然一个号码都没有……”
“他不是有个儿子吗?”阿彻疑惑,“说是在麻省理工?”
芬奇太太抽了口烟,笑笑:“他这么跟你说的?他还跟我说他是麻省理工的教授,是地质学专家。你们看他像吗?”
阿彻瞪着欺骗了他感情的刷碗大叔的背影,很寒心很失望。
斯汀大叔被阿彻的怨念念得打了个喷嚏,芬奇太太扯高嗓门敲桌子:“不要把喷嚏对着洗碗槽打!”说完又转过头来,脸上凶神恶煞的皱纹立刻展开,恢复成慈爱老太太,“他付不了钱就说要帮我打工偿还住店的费用,我还能怎么办,这家伙身无分文连个能联系的人都没有,我要让他走了他还不得横尸街头吗?”
难怪呢,阿彻心想,入冬的时候这边的旅馆大半都是闭馆的,除了这一家。与其说是让斯汀大叔打工还债,不如说是芬奇太太好心收留了他。
芬奇太太住在城里,只是偶尔过来旅馆这边看看,临走前帮他们租了一辆雪地摩托,于是最后旅馆里还是只有他们三人大眼瞪小眼。
秦修会开宝马战斧,驾驶起雪地摩托来也是得心应手,就是有时候开得太野。
“你慢点!”阿彻被抖得屁股疼,在后面喊。
秦修根本听不见,他戴着耳麦,是那种头戴式耳机,听着音乐一副很有节奏的样子。
阿彻只能嚎给他听:“慢点——”
“你抱紧就行了!”这回总算听见了。
“我抱很紧了!”
“不、够、紧!”秦修在嗡嗡的引擎声中生猛地说。
阿彻心说你别指望我会像姑娘家一样挂在你背上!哪晓得秦修在前面忽然一个急转,雪地摩车猛地往右一倾,一地的雪在摩托车巨大的雪橇下刺啦啦啦扬起老高,雪都洒了他们一背,阿彻本能地扑在秦修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