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
刚挂断电话就听见身后中气十足一声喊,好像就在等他挂电话似的,安嘉冕蹙眉回过头,小麦卷站在山崖那头喊道:“学长你现在还打网球吗——”
“你叫这么大声干嘛,这才二十米。”安嘉冕说。
“我怕你听不见!”
“算是还在打吧,”安嘉冕耸耸肩,“问我这个干嘛?”
阿彻一下又语塞了,安嘉冕是他的救命恩人,对他有恩不止一次,他忽然觉得自己这种居心很可耻。
“没事!我就问问。”
安嘉冕目视小麦卷笑了笑转身离去的背影,半晌,出声道:“我回国后还没找到陪练,你要不要来试试?”
阿彻停下脚步转过身,用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的语气问:“……你真的需要陪练吗?”
“这周末下午五点半,地点你知道。”安嘉冕说罢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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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新安大学捐赠教学楼的事很快就敲定了,校方在学校招待所准备好盛宴款待安氏集团的人,一大队人浩浩荡荡往招待所开拔,安嘉冕突然接到“紧急电话”,一个人先离开了。
学校车库很安静,安嘉冕坐在切诺基驾驶席上,悠悠地抽着烟。抽了两口又夹着烟瞅了瞅。他在美国念mba时养成了抽烟的习惯,当然这事跟念mba,做案例分析什么的绝对没关系,不过那个时候安氏真是一团烂摊子,父母都在牢里好吃好喝,他一个人来美国,除了念书,更重要的是要保住美国这边的分公司。
第一次发现自己看公司账目看到趴在书桌上睡着,他自己也吃了一惊,才开始相信原来一个人的精力真的是有限的。
为了补充精力,他先是喝咖啡,后来美国安氏内部搞分裂,当时的管理层想把安氏在美国最好的业务全部分出去,留个空壳子给他,那段时间咖啡就不顶用了,他才开始尝试烟,各种烟都试了一番,最后选择了柔和七星。柔和七星帮他顶过了最难熬的日子,所以他现在时不时也会来一根。
那个时候,曹管家听说他在美国分公司四处讨人嫌,打来越洋电话,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少爷,你说安氏做了这么多年的慈善,为什么是这个结果呢?”
老一辈就有这种思维,总觉得做好事是在积德。安嘉冕不知道老爸老妈是怎么想的,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在做慈善,更不觉得是在积德,有些被他资助过的人给他写来热情洋溢的感谢信,他也觉得挺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