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满目疮痍来形容都远远不够,比亚金和罗安县还要荒凉,亚金和罗安县虽然大部分地方都还是裸露的废墟,但还有相当一部分地方被生命力特别剽悍的变异植物覆盖。
西陵却像月球表面,入目只有黑与灰,零星的一点植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还不是代表生机的绿色,而是难看的深褐色,第一时间会让人想到干涸的血迹,如果不是它们在风中摇曳显露出的形态,还有散发出的植物特有的气息,卫不争和沈危肯定会忽略掉它们。
冯昊锡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沈危沉重的气息让他紧张。
卫不争握了下沈危的手:“我们先找人。”
沈危点头:“好,东源哥,飞低一些。”
灰雨点默默下降。
五分钟后,他们停在了一个类似于坟场的地方。
说类似,是因为面前一个个黑灰色的土包,并不是完整的坟堆模样,而且比正常的坟堆大很多,每个土包的南面,都有一个黑洞洞形状不太规则的门。
卫不争说:“除了材料不同,更大一点,和果园里爷爷奶奶住的那个地窝子差不多。”
沈危“嗯”了一声,穿过几排土包,向着中央处一个比较大的土包跑去。
卫不争看到大土包及周围十几个土包上简陋到极致的木门,激动得手都有点颤抖,他跟着沈危跑了起来。
沈危冲到大土包跟前,一把拽掉了还带着焦黑的枝杈的树枝门,几乎是倒栽葱一样跳了进去。
卫不争把一个火球悬停在土窝子的屋顶,七个背靠墙壁,脸色焦黑,身体被一种类似破棉絮样的东西包裹着的人映入他的眼帘。
如果不是卫不争比较特殊,能感觉到七个人身体内微弱的生机,而只用看的,他一定会把这七个人当成死了千年的木乃伊。
沈危单腿跪在中间那个人跟前,右手放在他额头,声音沙哑地说:“教官,我来晚了,对不起。”
卫不争走过去,抱了一下沈危的肩膀,轻轻推开他的手,把自己的放上去:“我来救教官,你救其他人,旁边几个地窝子里还有不少人有极其微弱的生机,我们得快点,先吊着命,以后再说其他。”
沈危难受得说不出话,他把手贴在旁边一个人的额头,对李东源说:“不管有没有用,你只管想象着你能释放出清灵,去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