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的中年人一脸憨厚无辜地说:“没讹赖人,我妈就是太想孙子了,老年人,没别的念想,就是记挂儿孙呗。”
他说着,不停地用畏惧又思慕的眼神瞟卫不争,把弱势者的可怜相表现得相当准确。
卫不争安静地看着这几个人表演,对一脸困惑的项凝玉说:“阿姨,麻烦您让我爷爷奶奶出来一趟,天冷,您给奶奶带个围巾。”
项凝玉答应着,转身小跑了回去。
卫不争淡淡笑着,对沈危说:“应该是我生物学上的家人,我觉得……很丢脸。”
沈危笑:“能让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决定待会儿送他们两桶水。”
从他认识卫不争,卫不争一直都是淡然从容的,就算在亚金的蔷薇丛中,当众被拆穿了男扮女装的把戏,都没有丝毫的慌乱,而现在,他透过卫不争的冷漠淡定,看到了他的尴尬无奈,沈危觉得特别有意思。
卫不争说:“看我笑话可以,送水不行。”
爷爷奶奶一起出来了,两个人都穿着干净整齐的防寒服,爷爷带着黑色西瓜帽,大红的抓绒围脖;奶奶围着那条浅灰色的羊绒大披肩,一看就富贵高档。
卫不争和沈危同时跳下马跑过去,一人扶着爷爷,一人扶着奶奶,卫不争小声说:“爷爷奶奶,孟唐寨的人来欺负我,你们得给我向锤。”
奶奶拍拍卫不争的手:“别管了,看奶奶的。”
沈危和卫不争撤掉了空间屏障,和两位老人走到距离唐家母子十米开外的地方。
可能地上太冷,老女人不装了,她趁机起来,被两个儿子扶着坐在土窝子里,恨恨地瞪着卫爷爷和卫奶奶。
奶奶一副见多不怪的神情,很随意地说:“听说我家不争是我们抱养的,这些天,来我们家认亲的,没有五十家,也有三十家了,你们又是哪个村儿的呀?”
老女人扯着嗓子大叫:“我们是孟唐寨的,我是他亲奶奶,这是他亲爹,生他养他的亲爹,我儿子,唐文渊,我们全村人都知道,他是我孙子,我孙子。”
卫不争冷冷地说:“请你说话放尊重些,我爷爷奶奶就在这里,别什么猫猫狗狗都想来冒充他们。”
顾颂义过来,推着沈危和卫不争走:“你们快去吧,天天都有几拨冒充孟唐寨那家人渣的,因为几个垃圾,咱们还不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