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不争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羽绒服外面套上了王政清从霍吉拉穿过的破衣服,脸和脖子抹了土,沈危还往他头发上揉巴了些土和草屑,卫不争没有任何不适的表现。
他们在一个山丘东边的沟里,顺利地混入了乌冲族中,乌冲族本来脸色就不好看,被冻了几天,此时一个个都是脸色铁青,头发蓬乱,浑身散发着暴躁的气息,沈危和卫不争几个驼背缩肩,哆哆嗦嗦地出现,都没有人多看他们一眼。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沈危他们的猜测,这些乌冲族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很多人彼此不认识。
乌冲族们穿的真是乱七八糟,什么打扮都有,因为风大,大部分头上都带着破破烂烂的帽子或缠着围巾,卫不争他们也一样,因此,没有人看到他们的眼睛是正常的。
几个人一边跟着其他乌冲族学着跺脚取暖,一边一点一点靠近东边的山坡。
离那个山坡大约二百米时,一阵异样的感觉突然袭来,沈危一把揽过卫不争,在他耳边说:“你能化解就化解,我来感受他的控制方向。”
他话没说完,头就摇摆了起来,但只摆了两下,就停住了,卫不争用浓郁的清灵包裹住了他们几个人,把那股邪恶的能量隔绝在外面。
周围的乌冲族全都捂着头叫起来 ,少量乌冲族难受得躺在地上打滚嘶嚎,还有人痛苦到用头撞击地面。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大约十五秒,控制结束,一个公鸭嗓男声响起:“都给我好好地看着,守好你们的地盘,再敢有人想偷偷溜走,你们的家人会受到比这严重十倍的痛苦,不信,老子一会儿就给你们弄来几个,让你们饱饱眼福。”
沈危他们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远处一个穿着老式对襟黑棉袄的瘦小男人,他头上的格子围巾和脚上的黑布鞋,看起来也没怎么风化。
男人的身后,是一个用树干、木板和玉米杆搭起来的临时房子,卫不争他们可以闻到房子里飘出的烤红薯和土豆味。
矮个子男人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环顾了一周,接着说:“那女的已经藏了五天了,她就算带着再多的吃吃喝喝,也不可能一辈子藏在那里,最多再有两天,她肯定得出来,只要抓住她,你们马上就可以回家,如果抓不住,让她跑了,哼哼……后果你们自己想。”
这男人的口音很重,但因为语速慢,卫不争他们都听懂了,被围的还真是个女的。
乌冲族没有一点声音。
男人威胁完毕,转身又钻回了临时房子。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里举着个棍子指了一圈,狐假虎威的嘴脸称得上教科书级别:“看什么看,都给我警醒着点,如果让那女的跑掉,你们家人的命,全都得抵给刘三爷。”
乌冲族们又开始动了起来,但也只是胡乱晃着,看不出有什么有意义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