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说:“跟东源哥差不多,头轰地一声,跟被抡了一棍子似的发懵,不过我可能比东源哥稍微好一点,我只是觉得头大了一圈,看东西有点重影,基本还算清楚吧,我看到身边的人都成了那样,又看到自己的长指甲,特别恐惧,特别绝望,那感觉,跟世界末日了一样,我当时也差点崩溃大叫,可看到东源哥害怕成那样,我忽然就冷静了下来,身边还有李佐山那样的杂碎,我必须保持清醒。”
沈危问:“东源,你那种难受的感觉持续了多长时间?”
李东源说:“我说不清,大概两三天以后吧。李佐山他们杀死值班的管教,逼着我们一起去杀死外面的持枪警员时,我还是晕的厉害,后来,被他们逼着过河,一直不停地奔跑,不知道什么时候,头就不疼了,开始能想事情了。”
卫不争问林雨:“我能看看你被抓伤的地方吗?”
林雨伸出右臂:“已经好了,连疤都没有,当时手背上的一道,深得都看见骨头了。”
李东源内疚地看着林雨。
林雨笑着看李东源:“早好了,并且变丧尸的那会儿感觉有点迟钝,不怎么疼。”
李东源说:“不怎么疼也是疼。”
几个人一起看林雨的手背和胳膊,确实,一点伤过的痕迹都没有,但他们能够想到,以李东源二寸长的指甲,松松地就能把林雨的手背划出骨头。
沈危问林雨:“当时,你有想抓人咬人的想法吗?”
林雨说:“我早就想杀了李佐山和张世坤,变成丧尸时,这个念头又出来了,并且特别强烈,但一看到东源哥,我就把那个念头压下去了,李佐山他们杀管教的时候,这个念头又蹿了出来,差点控制不住,如果不是怕东源哥一个人回监区出事,可能我就动手了。”
王政清说:“你回忆一下,当你看到血腥的场面时,是不是会被刺激得很厉害?”
林雨说:“不用回忆,每次只要闻到血腥味,我就会变得特别急躁,东源哥也是,我们是因为担心自己出了事,丢下对方一个人可能根本活不下去,所以硬把那份狂躁给压下去了。在东篱村,张世坤杀那么多人,我们两个已经到了狂躁的边缘,如果你们不出现,我们俩可能也会杀人,杀李佐山和他手下的几个杂碎。”
所以,乌冲族的尸化后的行为,除了跟本人原本的性格有相关,还受周围环境影响吗?
沈危想到了吉满旅店那个女性火系异能者呵斥旅店经理的话,那个尸化的丈夫,原来应该就是个人渣,经常打骂妻女,尸化后原本的执念被放大,所以会撕咬他一直嫌弃的女儿。
那个僵尸女性,原本的小家庭应该是夫妻相爱,幸福美满的,尸化后,她还保留着潜意识里对丈夫和孩子安危的担忧,所以躲起来不肯靠近丈夫和孩子,而她的丈夫和孩子,也不肯抛弃尸化的她,坚持陪着她去医院。
沈危想到了自己体内残留的乌冲,悄悄地看卫不争,如果有一天体内的乌冲压制不住,导致他尸化,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伤害这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