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项蓁做了个手势,项蓁回了他一个。高佑翔轻轻走到石桌前,用一个十分精致的竹叶图案瓷碗盛了一碗水,端着向房后走去。
项蓁一倒门和窗之间,站定的时候,他感觉脚下触感异常,低头望去……
青色原石窄窄的缝隙间,全都是细绒绒、嫩绿色的尖芽芽,他愕然地睁大了眼,扭头看房子外墙上爬着的不知名藤蔓。
藤蔓上还有很多干枯的叶子,但干枯的叶子根部,一个个暗红的新芽芽苞破茧而出,蓬勃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
项蓁转身,恢复警戒姿态。
高佑翔回来了,他又去盛了一碗水,端来递给项蓁,项蓁没有急着喝水,而是指了指脚下和墙上代表生命的绿芽。
高佑翔差点叫出声。
项蓁一口气把水喝下,指了指院子中间不知名的大树和院墙上干枯的藤蔓,示意高佑翔过去看看。
高佑翔折回去,轻轻跳上石桌,拉着一根垂下的树枝仔细看了看,给项蓁比划了一个“一丁点”的手势,然后,跳下石桌,又去看院墙上的藤蔓,最后,他摆摆手。
项蓁回头对着书房看了片刻,重新回到门前的位置。
高佑翔喝完水,返回自己的位置,手背后,笔直挺立。
苍白的太阳升起又落下,夜色降临又退散,周而复始,如是者三。
院子里,不锈钢锅里的清水少了三分之一,挂面、青菜和其他,都原样放在大树下的石桌上。
王政清、高佑翔和项蓁依然身姿笔挺,像三天前的这个时间一样,如雕塑一般分别站在书房的后窗、前窗和门前。
第四天半夜,起风了。
风从西北来,带着浓重的潮气和泥土气味,奔马河的咆哮声在这个院子里都能听到。
风一刮就是几天,彻底送走了秋天,严冬提前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