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洋三个小时以后才回来,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沈危睡得正香,程远洋犹豫了一下,还是叫醒了他。
沈危站起来:“我操,怎么睡着了,老了老了,精神不济了。”
程远洋的心疼瞬间烟消云散,他把一把钥匙扔给沈危:“快带着你的人走,我忙的很,没时间招待你们,你朋友们已经在下边等着了。我怕加油站以后也会出问题,后备箱给你放了两桶汽油,你开车时候给我小心点。”
沈危拿到钥匙,开心得满脸是牙,转身就往外走:“谢谢教官!”
一出办公楼,沈危看就到焕然一新的王政清三个人,和他们旁边一辆崭新的、座椅上的保护膜都没撕掉、挂着军用牌照的、他一时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车,沈危对着那辆真真正正的越野车做了个夸张的拥抱动作:“喔,真特么……帅。”
项蓁和高佑翔对着他挤眉弄眼:头儿你真棒。
程远洋皱着眉赶苍蝇似的说:“快走快走,老子忙着呢。”
沈危却不着急了,他转过身,看着他们刚刚从里边出来的那栋办公楼说:“教官,您提前多预备点帐篷吧,三天后,您和基地的弟兄们都搬出现在住的地方,先住帐篷。
还有,我觉得很快会有一场雨,您也要做点准备,再给临江镇大桥值勤的兄弟加点保护。”
本来还在装生气的程远洋猛地转过身,疑惑地看了看办公楼,然后看沈危:“什么意思?”
沈危也没有了刚才嬉皮笑脸的无赖相,他看着眼前的办公楼,脸色严肃而谨慎:“楼体正在粉化,砖砌的部分好一点,横梁、圈梁、门口、窗口和房顶,混凝土浇筑的部分非常明显,内部已经成了蜂窝状,钢筋很快就要氧化掉了。
您屋里的办公桌和茶几这一类的油漆也都在鼓泡脱落,现在还不太明显,过几天您应该就会看清楚了。”
程远洋说:“昨天陪司令部通讯兵的一名士官,和现在被咬发病的士官是最好的朋友,那个通讯兵扑咬人的时候,他上去解救,结果他手上甩出了很多金属利刺和水。
当时餐厅除了他们,还有几个炊事员和刚刚完成地面训练的飞行员,他们都看到了。安置好那几个受伤的人之后,我让人把那个军士叫来,让他再尝试弄出金属刺和水,他说他很难受,浑身没有力气,只凝出了一点水,就是手心有点湿,比平时出汗多一点。
你来之前我还在怀疑当时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让餐厅的几个人出现了错觉,现在看来,末世是真要来了,沈危,你的这种能力叫什么?”
沈危摇头:“我不知道,我是今天凌晨过临江镇大桥时,突然看到了大桥内部的裂缝,但大桥的桥面到现在应该还都没有出现明显的裂缝。
至于下雨的判断,我是刚刚跟您下楼时忽然出现的,也许只是错觉,但这种特殊时期,我觉得说出来比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