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面已经连续走了七八天,他们体质再好,心情再急切,也无法改变人体生理的承受极限,走出大约十公里后,他们的速度开始减慢,然后越来越慢。
到达国道和余浪县城东西方向主干道交汇的十字路口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
王政清坚持不住了,他扶着路边的行道树说:“沈危,休息一会儿吧。”
高佑翔扒着项蓁的肩膀,眼巴巴地看着沈危。
他们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夜晚的环境,沈危环顾一周后,指着路口西南的花园式防护林说:“那边,休息一个小时。”
高佑翔一跨过人行道的路沿就扑了下去。
项蓁弯下腰拉他:“往里边去一点,这儿的草都让人踩秃了。”
高佑翔不动。
沈危和王政清过来,高佑翔象征性地往里面挪了两下,沈危苦笑着拉起他一只胳膊,和项蓁一起把他拖到了里面的草地上。
高佑翔本来是二线队,也就是技术支持,因为特别向往一线队的生活,他拼着命训练了两年,把自己送进了一线队,但体质这种先天的东西,不那么好改,平时看不出来什么,到了极限时刻,他和另外三个人的差异就显现出来了。
项蓁也就地躺下。
沈危卸下包,也想躺,被王政清拽住了胳膊:“你去躺那个椅子上。”
沈危的左腿三年前负过伤,草地上有潮气。
沈危还想辩解,被王政清推着来到了长椅前,王政清把他的包放在地上,自己往包旁边一倒:“我看着东西,你睡会儿吧。”
一路上,他们的车子被其他突然熄火横在路上的车挡了二十多次,刚开始他们四个人全都下去推车,后半程,沈危不让他和高佑翔再下去,他就在车上睡着了。
不过就算他不睡,沈危也比他辛苦。
他们这次的任务过程可谓一波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