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到入夜,意外出现了。
一个面目青黑、皮肤松弛腐败、嘴角垂着粘稠唾液的男子在咬伤了躺在他旁边的妻子后,又咬伤了好几个因为过度疲惫陷入深眠、没有被那位妻子痛苦的嚎叫声惊醒的人。
男人从一个中年男人的左脸颊上撕扯下了一口肉,一边“呼噜呼噜”地喘着粗气大嚼,一边追赶一个抱着个半岁左右婴儿的妇女。
刚才没有睡、看清楚事件发生过程的人们大叫着拉起自己的亲人朋友往远处昏黄的沙尘中跑;刚刚被叫声惊醒的人坐起来,茫然地揉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抱着婴儿跑的女人一边跑一边大叫“救命”,那个男人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手指已经触到了她的纱巾。
“唰……~咚。”
一个黑色的东西打着旋从加油站破空而出,重重地砸在吃人男子的后脖颈上。
“嗷——”
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吃人男子应声倒地。
被咬伤的妻子和其他人还在疼的大声哀嚎,吓呆的加油站老板木木地转过身。
沈危轻轻踢开已经被他挑在脚尖的一根防腐木,对老板说:“你这里有外伤药吗?给这些人的伤口先消消毒。”
老板木呆呆地点头:“啊?啊?哦,有,有,我去拿,我去拿。”
王政清把手松开,让手里的东西掉进包里,问道:“怎么会这样?”
沈危看了看已经开始变暗的天,回头说:“起来吧,咱们得继续走。”
项蓁和高佑翔站起来,迅速把包背好,拿着老羊皮袄过来:“这谁的?要还吗?”
沈危说:“不还,带着走,没准儿会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