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星垂另换了一个话题道:“你为什么不做慈悲神了?”
“伤了根本。”苍恕平静道,“撑不起神庭了。”
苍星垂一下子把刚才那些狂喜、患得患失全忘了,皱眉问:“伤了根本?什么时候?是那混沌……不,我想起来了,你在无间之渊的状态就不好,以前你我对战时,你不可能那么快落下风。”
“嗯。万年里独自支撑神庭运转,日日都在透支……千年前我就发现了,所以才新封了他们做神君神姬。”苍恕轻叹道,“这样下去,我终有一天会担不起慈悲神的职责,与其到时候出纰漏,不如早日放手给他们。”
“当然该早日放手给他们!”苍星垂有些焦虑,“这么严重,你怎么不早说?等过几日我再去一趟妖界召万生来问他要些丹药……”
“不用……”
“没问你的意见。”苍星垂恼火地说,而后又有些后悔,对苍恕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有点着急,你该早告诉我。”
“早告诉你,你就不离开神庭了吗?”苍恕问。
苍星垂闭了闭眼,实话道:“我还是会走。”
“你当然会走。如果你因为这个就罔顾你所有追随者的命运,那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战神了。”苍恕道,“不用多想,我们都在贯彻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而已。”
“我心疼你。”苍星垂说。
苍恕垂下眸,白玉般的手指不自觉绞在了一起,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呢?关于……我万年前,逼着你与我一同施术的事?”
“我恨你做得太绝,直到现在都恨。”苍星垂道,他漆黑的眸子深处似乎有火在燃,“先前我以为真心错付,恨不能生饮你的血肉才好。后来,当我知道你那么做并非因为无情,反是因为用情太深之后……就只想把你拆吃入腹。”
苍恕警惕道:“前后听起来怎么没有区别?”
“不是同一种吃法。你真要我说吗?”苍星垂道,“那我说了,就是虽然现在想起来还是恨,但是不想杀你了,而是特别想……”
苍恕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连忙倾身过去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这露天院子里你……你胡说什么!”
苍星垂轻轻在他手心印下一个吻,笑道:“句句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