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有些怀疑了。”苍恕自言自语地小声说,“如果这个梦是真的,那别的梦……”
他的音量只如细弱蚊吟,然后越来越弱,后面完全听不见了,苍星垂一惊,回过神来,晃了晃怀里已经闭上眼的人:“慈悲神?”
苍恕皱起眉,闷声应道:“嗯。”
“别睡着,会死的。你要是快死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要在赶你断气前掐死你。”
“嗯……好……”
他耐不住凡人的病痛,撑了这么久,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只能勉强回应。苍星垂把他抱起来,试图让他舒服一点,眼神看向牢门外。
现在可不是纠缠往事的时候,解开这个牢门的锁才是眼前的第一要紧事。
·
狱卒头领点头哈腰地领着一个面色阴沉的瘦子一路走进大牢最深处。
那瘦子通身玄色锦衣,胸襟上绣满了银色云纹与水波纹,腰间挂着一个银牌,牌上无字,只刻着一只耳朵样的纹案。
他们拐过最后一个弯,只见最顶头的牢房里果然有两个人,一坐一卧。
狱卒头领两股战战,大着胆子说:“天……天耳卫大人,您看……”
那个天耳卫眯起眼睛细看,那两个人果然就是已经死去多日的废太子和杀了他的护卫。此时废太子侧卧在干草上,看不出是死是活,那满脸凶恶的护卫坐在一边,虎目圆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
即便天耳卫见惯了阴暗事,瘦子也被这诡异的情景震得一时停住了脚步。
“这,这是不是厉鬼啊!”狱卒头领吓得快哭了,“要不去请驱鬼道士……”
“你是天耳卫?”那个护卫忽然粗声粗气地开口道。
他这一开口,狱卒头领吓得又往后连退了几步,倒是那瘦子很是稳得住,道:“正是。霍统领杀过那么多天耳卫,怎的如今不认识这一身云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