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绵绵更尴尬了:“是真的。”
这项师门道法,她以前也施过几次,确实蛮——蛮特别的。但也胜在简单好用。
“不成不成!”谢开花只不肯让她去亲到荆山:“谁知道你要不要趁机吸取他的精元——”他把胡绵绵当成了聊斋志异里的那些美人妖怪:“你走!我来唤醒他就是了。”
不就是一门小小道法,哪里用得着大费周章!
胡绵绵也只好站起身。谢开花冲她挥挥手,示意她赶紧的走吧。
胡绵绵得令,自然喜不自胜——她早就冷汗留了一背心了,赶紧地得回去换衣裳。但脚步一动,还是忍不住,终于小心翼翼问道:“小谢——学弟——前辈——难道是元神大成的地仙吗?”
谢开花没说话,只又挥了挥手。胡绵绵只好转身走了。
等到那只狐狸精走远,连背影也瞧不见了,谢开花才在荆山身边跪坐下来。
他看着荆山沉稳的面庞,禁不住嘀嘀咕咕地道:“真是只骚狐狸!所以说狐狸就没有什么好的。早知道当初就该震慑她一番。”一会儿又有些犯愁:“难道真的是觊觎命玉?这可怎么办?”
他出神地想了一会儿,又低下头,眼神禁不住地就溜到了荆山的嘴唇上。
胡绵绵说那迷雾要嘴对嘴地吸出来——
荆山的嘴唇很漂亮。薄薄的两片唇瓣,但水盈丰润,唇色动人,看着很像店里卖的水晶软糖。只不知道咬下去是不是也是一样甜蜜……
谢开花看得有些发怔,怔得有些脸红。但尽管如此,身体还是不受控制一样,慢慢地往荆山的脸愈靠愈近、愈靠愈近——
他眼里什么都看不到,只剩下荆山的那两瓣软糖一样的嘴唇了。荆山的呼吸,还闷闷地扫到他的脸上,痒痒的,暖暖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慌、又有些恶作剧就要成功一样的古怪喜悦。
亲下去、亲下去。
谢开花的心里在大喊。
但还有另一股声音在对他说:“快打住!他是你朋友——他是男的!”
可男的又怎样?谢开花不服气地想,哪吒还和一只雄的小花妖搞在一块呢。他那天听到托塔李在师父那边抱怨。
再说,只是咬一口。轻轻地咬一口——
谢开花屏住呼吸,嘴唇终于就要碰到荆山的唇——
荆山却猛的睁开了眼睛。
当然。荆山当然要睁开眼睛。所有小说电影电视剧里面的这种桥段,对方肯定要睁开眼睛的。谢开花通晓了许多人间之事,却没有怎么看过电视节目,才会傻兮兮地以为他能偷吻成功。
于是现在他只能全身石化,两眼傻愣愣地对着荆山那双清澈的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后是荆山开的口。
“怎么了?”
三个字,就好像触动了谢开花身上的机关,他陡地动了——一下子就往后跳起来,又蹬蹬蹬连退三步,一张脸更是羞得红通通红通通,好像天边那两朵晚霞飘到了他的脸颊上面。
“我、我——”他很想说点什么解释,但又什么都说不上来。只能在那里张口结舌,像个傻子一样。
荆山其实也不大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记得自己跑得累了,一个没留神,好像脚下绊到了什么石头,身子就往下一倒摔到了地面晕了过去。再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谢开花那双圆溜溜的可爱的眼睛。
现在谢开花那一脸又羞又恼的神色,更是叫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能撑着地面站起身,往谢开花那里走了两步,一边问:“你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
谢开花心里面翻来覆去地诅咒胡绵绵那半吊子的法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是施法不到位,才让荆山的魂魄冲破桎梏,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