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翻了个白眼:“那真是抱歉了。”
碧丝:“还老了,皮肤都没以前好,鱼尾纹都有了。”
“……”秦云:“你够了喂!”
最后四个人合力才将所有马匹赶进了马厩,秦云严重怀疑碧丝平时是怎么遛这么多马的……
“散着养,有黑珠看着。”黑珠是碧丝的精神系,一匹通体乌黑的阿拉伯马,她看向秦云:“你看不见它了?”
秦云的表情僵了僵,他没想这么快露馅,但很显然瞒不过去。
“在战场上出了点事……”秦云低着头没敢看碧丝的眼睛:“我被注射了脑神经破坏剂。”
碧丝皱了皱眉,她脸上似乎并没有过于担心的神色,只是问了一句:“你这样多久了?”
秦云:“一个多月了。”
碧丝没有说话,她的眼白渐渐泛起了深灰银,过了半晌才缓缓褪去:“什么感觉?”
“?”秦云迟钝道:“什么什么感觉?”
碧丝的表情微妙起来,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秦云,突然答非所问道:“听说你要结婚了?”
秦云微愣,随即反应过来,有些脸红的结巴道:“是、是啊……”
碧丝笑了起来,她轻轻的拍了拍秦云的后背:“来吧,来和我说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在帝都生活习惯的三人已经很久没享受过如此原始的夜晚,一望无垠的绿色草场,银白色的月光铺了满天满地,夜风吹过,草浪层层叠叠晦明不清。
牛羊群三三两两的休憩在远处,几匹精力过剩的小马驹互相追逐,碧丝煮了羊奶酒,在蒙古包前升起了篝火。
崔丝塔娜在温暖的火光下打起了瞌睡,陈枭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碧丝倒了一杯羊奶酒递给秦云:“他对你好么。”
秦云不知道怎么说,他酝酿了半天,想着自己第一次见默舍里,皇帝陛下把他像体操球一样的往天上抛,虽然老骂他废物,却从没有真的丢下过他。
他们互相陪伴着一步步走到现在,哪怕最终结果并不完满,他也仍是默舍里唯一的向导。
碧丝观察着他的表情,轻轻的叹了口气,斟酌着说:“世界上也许就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你与他一同面对苦难失败或是苦楚,分享温暖快乐以及幸福,度过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顿了顿,她慢慢道:“最后一辈子。”
秦云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心口酸胀饱满,数不清的情绪仿佛澎湃到要倾淌出来一般。
碧丝的表情温柔,她伸手摸了摸秦云的发尾:“我想,你应该是找到这样的人了吧。”
默舍里一大早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晚上写好的请柬塞进了大号电子鸟的嘴里,重焱在一旁好奇的看着翠绿色的小鸟振翅而飞,它忍不住伸出爪子去扑了几下,小鸟很是灵活的从它的爪缝间飞过,最后盘旋了几下飞出了窗口。
巨龙有些寂寞的盯着鸟影,它哼了几哼,将龙头搁在爪子上,懒懒的抬了抬眼皮。
“我知道你想他。”默舍里难得没有嘲笑重焱这个样子,他伸出手用力的按了按龙脑袋:“我也想他。”
栋梁在接到奥林匹斯的登陆申请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重复看了几遍才确定对方的确是来和平访问的。
斯卡特皱着眉:“这时候来干嘛?我还以为埃塔星一役后他和帝国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呢。”
林栋梁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之前他和斯卡特没为这事少遭过罪,现在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恭祝陛下即将大婚。”林栋梁看了一眼默舍里:“他们打的是这个旗号。”
皇帝讽刺的笑了笑:“不请自来,脸皮够厚。”
林栋梁为难道:“要拒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