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腰似乎没料到他这么问,怔了一下才说:“说了你也未必知道,我们基本上不在外面活动。”
她越是不说,乔岭南越是坚持:“万一我们知道呢?而且,如果我们都不知道,说了又有什么关系?”
“好吧……”楚腰犹豫了一下,说,“我们门派叫卫岭派。”
乔岭南目光微微一沉,问道:“你们门派,不会刚好在山岳县的卫岭山上吧?”
楚腰也皱起了眉头:“你知道卫岭山?”
卫岭山并不是什么著名的景点,离禾城也很远,知道的人并不多。
乔岭南不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楚腰挣扎了一下,点头:“是。”
“你撒谎!”高小狩在一旁抢着道,“卫岭山……”
“包子!”乔岭南打断高小狩的话,对楚腰道,“没事,你继续吧。”
高小狩虽然不明白乔岭南的用意,但是他对乔岭南向来言听计从,因此立刻就闭嘴了。
楚腰神色复杂地看了乔岭南一眼,也并没有纠结刚才的话题,继续说白澈的事情:“按照我们门派的规定,掌门继承人到了二十五岁,就要接任掌门,锦时哥哥今年刚好满二十五岁。”
白澈一直没说话,他没有记忆,所以需要很冷静地去分析楚腰说的信息,才能判断她到底有没有骗自己。之前她说的那些事情,白澈都没什么印象。
但是,楚腰刚才这话,白澈却有印象。之前乔岭南给他身份证的时候,他脑子里出现过一个声音,说他到了二十五岁,该承担起责任了。
这一点小记忆和楚腰的话是对得上的。不过,白澈并没有急着有所表示。
“既然阿澈是新的掌门,那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还一个人流落在外?”乔岭南继续追问。
“因为门派里出了叛徒。”楚腰说,“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大半年前,锦时哥哥忽然失踪。大家都很着急,因为我和锦时哥哥最熟悉,所以我爸让我出来找他。我找了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几乎都要放弃了,却无意中发现了鲜若。于是,我又留下来了。”
乔岭南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鲜若就是你们门派的叛徒?”
“是的。”楚腰点头。
乔岭南换了一个坐姿,依然握着白澈的手,说:“我现在有两个疑点。第一,既然你们是这样的关系,为什么你见到阿澈这么久了,都不来和他相认?第二,如果鲜若是你们门派的叛徒,她为什么会不认识阿澈?”
“我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吧。”楚腰叹了口气,说,“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们门派不是普通的门派。我们门派学的是法术,很多很厉害的法术是禁止流传的,就连门派里的人也不是都有资格学。所以,我们的掌门继承人,并不会和大家一起生活,而是有专人照管。在继任之前,门派里的很多人是不认识新掌门的。我是因为是现任掌门的女儿,才有机会认识锦时哥哥。而鲜若,她并没有见过新掌门,因此只能通过测试锦时哥哥的能力,来确定他是不是新掌门。”
她的这段话,和鲜若的做法,刚好也对得上。鲜若给那几个小鬼下封口咒,给梁信下噬心咒,似乎都是为了测试白澈的能力。而她一旦确定了白澈能解封口咒,立刻便下了杀手。白澈之前就猜测过,她是通过这一点,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这次没有人反驳楚腰的话,她继续道:“至于第一个问题,因为我跟踪鲜若,所以发现她也在到处寻找锦时哥哥的下落。我也是从她那里知道了‘鬼医’这个人,当然也知道了你失忆这件事情。我本来想去找你的,没想到乔先生先去了。我知道乔先生出马,一般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又怕被鲜若发现我的行踪,所以并没有跟着去。我的运气本来不错,你一到禾城就来我店里吃馄饨……”
楚腰说到这里,瞪了乔岭南一眼,道:“我故意引起你的注意,可你显然不记得我了。于是,我在你的馄饨里放了糖,那是你最喜欢的吃法,而外面的馄饨一般都不会那样卖,我希望可以引起你的注意,却没想到被乔先生给吃了。”
乔岭南:……
那天他发现楚腰对白澈的态度有些奇怪,所以和白澈换了馄饨吃,他现在还记得那又甜又咸的味道,吃得他差点吐了。他当时还自恋地以为,楚腰是吃醋,故意整白澈的,所以并没有当场揭穿。
乔岭南心情复杂地扭头问白澈:“你喜欢吃鲜肉馄饨放糖?”
这到底是什么怪品味?
白澈想了想,却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他对吃的,向来不挑,可好像也没有特别喜欢的。
楚腰似乎有点尴尬,但她也没解释,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可是,我忘记了鲜若的人一直跟着你们。所以,我也暴露了。我不知道贸贸然地来找你,你会不会相信我,所以总想找点能证明自己的办法。却没想到,反而被鲜若利用,差点害了你。”
乔岭南沉吟了一会儿,问:“你说了这么多,有什么物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