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白澈点了点头。
他心情也不算很好,但的确不错。这一趟过来,他收获不少。
白澈没有解释,乔岭南换了个问题:“你觉得刚才那个女鬼是凶手吗?”
白澈看了他一眼,反问:“你怀疑?”
“我怀疑。”乔岭南道,“首先,太巧合了。原本这件事情和我们俩就没多大关系,鲜若却大半夜把我们叫来,然后又立刻查出了凶手,感觉像是做给我们看的。其次,你问那个女鬼会不会封口咒的时候,正常情况,她应该回答会就够了,为什么要把咒语背出来?你又没有怀疑她,有点欲盖弥彰。”
白澈点点头,乔岭南不愧是做侦探的,的确明察秋毫。他想了想,又问:“你怎么想的?”
乔岭南笑了一下,反问:“你认识鲜若吗?”
“不认识。”白澈道。
“可能是我多虑了。”乔岭南看了白澈一眼,说,“可是,我感觉鲜若对你,好像很感兴趣。我觉得,她今天晚上叫我们过去,就是想见你。”
白澈对他的话未置可否,再问了一个问题:“你很了解她?”
“还行吧。”乔岭南解释说,“我做私家侦探,经常会和警察部门打交道。加上我这特殊的体质,从小就能看到神神鬼鬼的东西,所以找我查那些事情的人也很多,和鲜若他们部门打交道也就多了。鲜若这个人,怎么说呢?她挺有能力的,也胆大心细,查案方面的确不错。但她太过冷漠了一些,为了破案,不管是人还是鬼怪,都可以拿来牺牲,我不太喜欢她的手段。”
白澈拿着鲜若给的名片,翻来覆去地看,没有对乔岭南的话发表看法。
乔岭南说完有点后悔,好像说太多了,白澈显然就是比较冷漠的那一类人。
他顿了一下,又打了个补丁:“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也没发现她故意做过什么违法乱纪,或者害人的事情。所以,冷漠其实也无可厚非吧?”
白澈终于收起名片,说了声:“谢谢。”
乔岭南忽然觉得很安慰,这孩子虽然冷漠了一点,但是别人的好意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一直没吭声的燕燕忽然道:“那个女人肯定不是好人,我讨厌她。”
白澈看了它一眼,没说话,转头看窗外的夜景。
这案子中最大的疑点,并不是乔岭南说的那两项。如果刚才那个女鬼真是凶手,以她的能力,还有老康的帮忙,完全可以做到杀了人不被发现,更不会被抓起来,至少不会这么容易。这案子太草率了,从开始到结案都很草率,像一个没有经过精心策划的阴谋,实施到一半发现漏洞百出,于是推出一个凶手强行自圆其说。
白澈看了刚才那出戏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们一开始就走入了一个误区,认为凶手和下封口咒的是同一个人。可是,他们其实完全可以是不相关的人。
撇开凶手不谈,下封口咒除了封口还有什么用处?如果岳照派来的那个小鬼没有撒谎,那就是说他其实不知道凶手是谁,也没什么秘密,为什么会被下封口咒?白澈想到一个可能,就是下咒的人想看有没有人能解。他现在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想试探他的能力。
至于凶手,白澈看到那两颗心以后,基本上已经知道是谁了。乔岭南之前说错了一句话,并不是会一点法术的鬼怪都能造成那样的伤势,有这样能力的不多,那天晚上在场的刚好有一个。
只是现在还不确定,凶手和下咒的人到底有没有关系,毕竟下咒的人维护了凶手。当然,维护不代表就一定是同一伙,他们的维护也可能只是为了扰乱视线。
白澈还不打算揭露凶手,他没有记忆,分不清谁是自己人,当然是暴露得越少越好。
还有乔岭南那个朋友,中的是噬心咒,同样是巫术的一种,这是巧合吗?
鲜若毫无疑问有问题,那乔岭南呢?
白澈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乔岭南,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禾城和天邺隔了那么远,白澈相信自己还没那么出名。乔岭南去找自己,是巧合?还是有预谋?或者,是被人利用?
第二天一大早,梁信就醒过来了。白澈得到消息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痛得缩成一团,冷汗把头发都打湿了,乔岭南和高小狩在一旁低声安慰。
噬心咒是极残忍的,会让人受尽苦痛折磨才死。如果不是针对自己的阴谋,那给梁信下咒之人,应该非常恨他。
乔岭南知道白澈对认识人没什么兴趣,所以也没有给他们介绍的意思。
白澈直接走过去,右手贴在梁信心口上,左手掐了个指诀,低声念了几句咒语,那血红色的符咒慢慢变成了黑色。
白澈收回手,梁信顿时两眼放光,看向乔岭南:“真的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