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尔维知道他最怕水,尤其是上头飘着血红玫瑰的浴池。有一次,波斯王正在临幸他这位诱人的小侄子时,居然破天荒地把巴托尔维叫了进去。门外的巴托尔维听到召唤,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赶忙没命一样地往里冲。当他看到小王储瑟缩在浴池边,脖子以上湿淋淋地滴着水,几乎昏死过去一般,倒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立刻冲上前去按压他的胸口,为他渡气。薛西斯突地呛出了一口水,快要喘不上气一样地拼命咳嗽,精致的小脸因为几乎窒息而涨得通红,这才算是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不用问,巴托尔维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波斯王总能找到淫乐的新乐趣,他听说窒息能让人产生强烈的性高潮,便抓着薛西斯的双腿,将他的头按进水池中,一边操·他一边看着他发白的小脸在水波中挣扎颤抖的模样,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凌虐快感。他越玩越嗨,以至于手底下失了分寸,迫使侄子入水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最终差点要了薛西斯的命。这就是为什么,薛西斯绝不可能赐美珞蒂“共浴”的原因。
直到后来,大流士一世因长期服用催·情药、纵欲过度而暴毙,薛西斯终于从性·虐的泥沼中爬出来,一步一蹒跚地,爬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脚下的路,是用泪水和鲜血铺就的。
他曾经一次次在痛哭流涕中,乞求巴托尔维结果了他的性命,被尽忠职守的侍卫拒绝后,狠狠地抽出巴托尔维的随身佩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割出了长长一道裂口,鲜血喷涌,他的小脸痛得扭曲了表情。可是巴托尔维居然看到他在笑!
是的,从那以后,他和他的叔父一样,染上了另外一种形式的疯狂。他喜欢用刀割自己,似乎肉体的疼痛,可以暂时麻痹他内心的苦痛似的。巴托尔维当然也曾想过劝阻,可是他知道,没有经历过那些痛苦的人,没有资格说叫他不要这样的风凉话。如果那是唯一能让他快乐一点的方法,只要自己守着他,不让他真的死掉,又有何妨呢?
再后来,薛西斯渐渐迷上了看别人流血,用这种方式,转嫁别人曾对自己造成的伤痛。在政治和军事上,他居然有着天赋异禀般的非凡才能,他将反对自己执政的异己势力,一点一点地从波斯王廷的最高权力层中拔除。他折磨那些企图反对他统治的男人,就像他曾经割自己的手腕一样毫不留情。
他也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御驾亲征,与前线的低阶将领吃住在一处,他更加要防着一手,所以此次希腊之行,他让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巴托尔维假扮自己,也是以免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臭男人,见了他的美貌和外表的貌似孱弱,便起了不臣之心。
曾经那个最真挚可爱的少年,在岁月中一去不复返,现在坐在权力宝座上的,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魔鬼,比曾经的大流士一世还要可怕、还要阴险和狠毒。
但是,看着这一切一点点发生在眼前的巴托尔维,又如何能不心疼他、不效忠于他呢?如果连自己都不能理解他,那么那个少年,岂不是太孤独、太可怜了吗?
第221章 准备哈重口味的要来了
同一时间,美珞蒂也在波斯王的寝室里听说了这个故事。只不过,在薛西斯口述的版本里,少了那个少年曾经的迷惘和脆弱,更多的是对那个不配为人叔父、暴虐无耻之君的激烈控诉,以及今时今日,自己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的理所应当。
要说美珞蒂听完后全然不震撼、不同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不禁在心里头吐槽:我哪里跟你像了呀?你凭什么说我跟你是一类人?你是一个动不动就喜欢割人手腕放血玩的神经病好不好?
“嘻嘻……”薛西斯忽然的一声轻笑,让美珞蒂毛骨悚然,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少年,为什么会让人感到没来由的害怕呢?
“你戴起来真好看……这个……”薛西斯一抬眼,望向美珞蒂的两腿之间。美珞蒂知道他指的是那一串金链子,他局促地并了并腿,试图把夹在花·穴里头的红宝石给掩藏起来,但是又能藏得到哪里去呢?虽然他确定这个人并不是觊觎自己的身体,召他来淫乐,但正是这样意味不明的“和蔼可亲”,更加让他感觉到惶恐不安。
薛西斯更加靠近了。他走到美珞蒂的身前半步之遥,竟然慢慢地蹲了下来,伸出手来像是要触碰挂在他腰间的金链子。美珞蒂下意识地往后退,避过了他伸出的指尖,他的手就那样尴尬地停驻在了空中。
都说“伴君如伴虎”,美珞蒂本以为帝王都是喜怒无常的,没想到薛西斯忽然换上了一种无比温柔的语气,像对待一只害怕陌生人的流浪小猫一样,灿笑着对美珞蒂说:“你知道么?你戴的这一条链子,原本是我的……没错,就是我的叔父在‘疼爱’我时,硬逼着我戴上去的,它对于我来说……”他的表情瞬变,忽然笼罩上了一层极其扭曲、而又疯狂的恨意,“它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副上刑的镣铐!是最肮脏的刑具,你知道么!”
美珞蒂被他忽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怔怔地听着这个人,从牙齿缝里吐出来的字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直到薛西斯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稳,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又切换回了先前温柔友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