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鱼为生可真是不容易，赚到的钱都是一块一块、一角一角的，最大的面额不超过二十块。唉，这年头别人都用上苹果叉了，袁珞那个浸了水的小米二还没舍得换呢，勉强修了修，还在坚持码字更新。

大冬天的，袁珞的手冻得通红，刚刚在凉水里摸过鱼，可不嘛，手指头粗得都快变成萝卜了。他的窘态，都映在了黑羽眼里。可黑羽这个坏人，不但没显出一丝同情，显然又是来嘲笑他的。

袁珞听到熟悉的、没多大音调起伏的声音，抬起头来，就把黑羽的面瘫脸映入了视线里：“哼，关你什么事？”这话袁珞说得极为心虚，其实他知道，当他写那一段的时候，脑海里想象的小皮鞭、小蜡油什么的，全都是滴在了那个看起来又高大又健壮的男人胸口。

黑羽把那一个大袋子往瓷台上一放，矫健的身手，往台面上头一撑，就跨过了大大小小的鱼盆子，直接坐到了袁珞的身边凳子上。

难得他把脸凑得那么近，嘴唇都要贴到袁珞冻得通红的耳垂上了：“买你当性·奴，需要多少钱呀？”他显然指的是《孤脑星球》里，珞尼亚被关在笼子里拍卖，看板上的数字蹭蹭蹭直跳的剧情。说完，他还从西装裤袋里掏出了一个钱包，上面缀着一个耀眼的金黄色小蜜蜂。袁珞偷偷地瞄了一眼，cucci？这几个字母他都认得，可是连起来怎么念，他可不知道。“粗（cu）……细（cci）？”不过袁珞能看出来那个牌子的皮质很好，一看就知道，黑羽果然是个有钱人。袁珞瞬间觉得，捧着一打五块十块的自己，更自卑了。

黑羽掏出了一把人民币，放到了瓷台上。袁珞别的本事没有，长期卖鱼养成的火眼晶晶，让他能一眼看出这一塌子毛爷爷的数量，最起码有一百张。袁珞惊呆了，赶忙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干什么？”

黑羽依然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地说：“买你当性·奴啊。一万块，够不够？”

“你开什么玩笑啊？！”袁珞赶紧四下里张望着，希望这么羞耻的话，不要被他的菜市场同行给听到吧。

“来，给爷说说，你都会点什么服务呀？”黑羽一本正经调戏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说今天股市涨了几个点呢。

袁珞生气了，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明知道他穷还……

“我会剁头、刮皮、削骨，性·虐待全套的，你满不满意！”当然，他的的意思分别对应了剁鱼头、刮鱼鳞、剔鱼刺。

“满意，满意。”黑羽一边假惺惺地拍了几下手掌，一边还在说风凉话。

“你……！把你的臭钱拿走，小爷我自力更生，虽然赚得不多，但我也是有骨气的。你这种来路不明的钱，我是不会收的。”更何况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叫人不知道如何启齿的理由。

“不拿。”嘿~？黑羽居然还跟他撒起娇来了，一个大男人的，撇过脸的执拗样子，居然还有点萌。

但袁珞是不会为美色所动的：“拿走拿走快拿走，不然我可扔了。”说着，他拿起那一叠大概有一万块钱的钞票，就要往塞了很多鱼鳞和鱼鳔的垃圾桶里扔。

“唉别别，”黑羽总算站起来了，一挡袁珞的手，“我跟你开玩笑呢，这些钱，够你买一个新手机了吧？”说着他若有所指地瞟了一眼袁珞那破旧不堪的小米二代，又说：“你买个最新款的iPhone吧，速度快，能让你好好地写小说，虽然写得不怎么样，可也不能让读者等得太久不是？”

一万块的手机？袁珞就是再孤陋寡闻，苹果手机他也是听书过的。据说很多年轻人排着队，恨不得裸贷、卖肾都要去买呢，也不知道究竟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