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睛盯着他,话语听似温柔,语气却带着点森冷:“傅医生,我也是病人,你怎么能不管我呢?”

“……行吧,管你。”傅言一步上前,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大半夜的,谁给你开药挂的瓶?明显是违规,我现在就给你拆了。”

吊瓶女孩:“???”

傅言其实就是在瞎编,但他气势足,说得跟真的似的。女孩看他真作势要拔针,不由得缩手:“不了不了。”

“你‘不’没用,我才是医生,我说了算。”傅言感觉她的手真是冰冷,但也紧紧薅着没松手,“谁给你开的药,我等下就回去调查。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半夜吊针,见一次拔一次!”

说着话,傅言当真摁着针撕了她手背上的胶布,再一拔,那根针就真被他弄了下来。

吊针女孩:“!!!”

“这东西我就没收了。”傅言看这吊针扒下来之后还滴着水,三下五除二把管子缠上支架打个结,“至于你,遵医嘱,回去睡觉。”

女孩傻在原地,显然是傅言的行为给她整不会了。

“傻站着干什么?”傅言抓着支架,一副要是动手就直接抄起家伙的样子,“不记得自己住哪了?”

“可……”

“傅……傅医生!”

前方病房的门忽然打开,穿着护士服的岑怡几乎是跌出来的。她本来张口要喊傅言,一眼瞧见还有个陌生女孩站在那儿,硬生生改成了“傅医生”。

“……岑护士。”傅言随了她的称呼体系,也看出她刚才在病房里似乎遭遇了不太妙的事,抓着吊瓶支架走近她,“那里面什么情况?”

“有点情况……”岑怡顾忌着那个姑娘,语焉不详地回了一句,又看了看傅言手里的“道具”,“你这是……?”

“我把她的针拔了。”傅言也不好详说,随口回了,又转而问,“需要我进去看看吗?”

“这……看倒是也能看,小心点。”岑怡看他这就往病房去了,瞥了一眼那个瘦弱的姑娘,赶紧跟上傅言用气音问,“就那么放着她不管?”

傅言示意自己手里的支架:“我缴她械了。”

岑怡:“……牛!”不愧是你,欧皇!

傅言进病房前,又扭头盯了一眼那个女孩,冷声道:“你要是不回去,我待会儿亲自来送你。”

吊瓶女孩:“……”

岑怡感觉这女孩苍白的脸色都要憋红了,赶紧忍住笑,跟着傅言重新进了病房。

傅言进了门,才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病人。也是女性,也是脸上毫无血色,但这回是个中年人。

刚才门外这么大动静,这病人也完全没一点要醒来的迹象。她身上还连接着一些机器,傅言不太看得懂这种老旧的玩意儿,不过看着机器的线图和数字,估摸着应该是测心率的。

时时得测心率的病人……想想也知道不会是个轻症。

傅言低声问:“昏迷?”

“不知道。”岑怡也不是真的护士,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扯了一把傅言,“当心,可能会出现幻觉。”

傅言意识到了什么:“你刚才就是被幻觉影响?”

“应该是。”岑怡蹙起眉头,快速地低声道,“我一开始就在这个病房里,然后忽然看到这个女的爬起来,像丧尸一样扑我。我逃跑出去,看见每个病房出来的病人都是丧尸,只有我一个大活人,它们就追着我跑。我直接在这医院里大逃杀,连滚带爬的。最后被一个丧尸扑中,它直接把我啃了,我还痛得要死要活的时候,忽然听到你的声音……就醒神了。”

“还在这个病房里?”

“对。”岑怡道,“要不是你在外面说话,我都怀疑我会直接死在幻觉里。多谢了。”

“误打误撞。”傅言上前伸手指测了一下她的鼻息。

岑怡:“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