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毫不客气地打量傅言两个来回,审视、评估,最后带着高高在上的语气道:“听说你原来是国君?”

傅言被他的力量压制得厉害,心知这不是拿乔的时候,回道:“是。”

“此间所谓‘国君’,没有几万也有几千,不知你的名声是否言过其实。”男人冷冷道,“还有兴趣再管管地盘吗?这次你可不会被耗死了,随便你怎么发挥。”

傅言没有拒绝的机会。

因为男人一时间没找到别的带走他的工具,弯腰探身,一把将他掳上马。

径直带走。

战马疾驰,不知要奔向何方。狂风吹拂着傅言,很阴冷,可死人是感受不到的,只有傅言的长长黑发被吹得四处纷飞。发丝打到男人脸上,男人一把拨开,冷声道:“你是不是想当光头?”

傅言只好在马上艰难束起自己的头发。原本他极少亲自做这些事,现在手艺生疏,加上狂风捣乱,他实在抓不出什么漂亮发髻。

男人全程沉默。他对傅言的脸无动于衷,只觉得这家伙笨手笨脚,不像是能治理广大疆域的能人。

傅言好不容易扎好头发,终于问了“被迫应聘”后的第一个问题:“请问你叫什么?”

男人眯了眯眼,可能在想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但最终还是吐出了三个字。

“梵向一。”

***

傅言睁开眼。

日光透过窗户照亮室内,傅言睁眼的时候还有点恍惚,下一刻就瞥到床边有人,吓得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醒了。”

梵向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正面对床铺,简直和跟踪狂的紧迫盯人毫无区别:“你睡了超过半天。感觉如何?”

“感觉是,一睁眼差点被你吓死。”傅言坐起来,耙了一下头发。耙完他才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放下手看了看:“……好了?”

“你不记得了?”梵向一倾身接近,盯着他的眼睛,“你拿回了一个东西,还记得吗?”

“‘拿回’?”傅言挑眉,“少当谜语人,说清楚点。”

梵向一看他好像真不记得,皱眉道:“你的记忆到哪里?”

“被厉鬼怨气包起来,冷死、痛死,比较清晰的部分到这里。”傅言想了想,“后来的,只有痛得死去活来的印象,别的没了。噢,你是不是又来救我了?多谢。”

梵向一不想听这种疏离的语气:“你就没有别的感受?”

“别的感受?比如?”

“比如,你的一个主魂回到了你的身体里!”梵向一抬起手,是指点到他的胸口,“就是这个主魂的力量,修复了你的手!你难道没有其他感觉?”

“……没。”傅言慢慢推开他的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主魂,什么在我身体里,我是要庆幸没变成双重人格吗?”

梵向一眯了眯眼。

“我好像说过,请你不要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进我家,看来你没同意这个建议,真遗憾。”傅言躲开这个堵在床边的大家伙,下了床开窗探头看了看,“哦,这真是我家。所以游戏世界的任务完成了?岑意还挺厉害啊。”

梵向一:“他厉害?”

“总归不是我厉害。反正我最后都没意识了,肯定又是躺赢的,不是吗?”傅言扭头看他一眼,随即转身往房门口走去,“我猜你不想浪费时间和我讲故事,我去找他们问问情况,你自便。”

他走到门前,手刚搭上门把,一只大掌从他右肩越过,摁在门背上。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和你讲?”梵向一沉声道,“别装了。你之前和我说话可没这么胆大包天。”

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