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戚山雨没有一句废话,“我们找到嬴川了。”
虽然戚山雨对柳弈说是“找到嬴川”,但其实他的这个表达并不十分准确。
因为嬴川不是被警方找到的,而是这位消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嬴大教授,忽然跟个没事人一样,施施然地出现在了自己家门口。
他看到守在门前的两名警官时,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惊慌的表情,反而是挑起眉,状似颇为意外地问道:“两位警官,你们找我有事?”
负责守门的警察对视一眼,似乎都没料到这人竟然如此淡定。
他们上前,直截了当地表明了有个案子需要嬴川配合调查,就将人带回了市局。
…… ……
……
听说嬴川被警方找到了之后,柳弈也顾不得许多,立刻一路小跑下了楼,将自己在法研所停了好些天的爱车开出来,一踩油门就直奔市局而去。
十五分钟之后,他在重案组的小会议室里找到了自家表情凝重的小戚警官,还有同样眉头深锁的沈遵沈大队长。
“怎么样,情况如何?”
柳弈省略掉一切开场白,直切正题。
“还能怎么样?”
沈遵呵呵冷笑,朝走廊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里头那个,属泥鳅的,滑不留手,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烦躁地搓了搓密布胡茬的腮帮子,嗤了一声:
“嬴川说,白洮出事的那天晚上,他一直在酒吧里喝酒呢,人证物证俱全。”
他说着,扭头看向柳弈,“他还说,若是我们有疑问,不仅是小戚,还有你,都能替他作证呢!”
听了这话,柳弈只觉如鲠在喉,一口郁气既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嬴川说的确实是事实。
在白洮遇袭的那一晚,嬴川一直处在他们的监视之下,由始至终,他都只是一个“诱饵”,根本未曾踏足过公寓半步。
然而虽然嬴川没有亲自动手,但他们全都心知肚明,那个假扮成保安的袭击者,实际上正是嬴川的同谋。
可现在整整一天过去了,警方还没能查出袭击者的身份,自然也无法指证那人与嬴川的共犯关系,如此一来,只要嬴大教授一口咬定自己并不知情,那他们也拿他没有一点儿办法。
柳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冷静了三秒钟之后,他才问道:
“那他怎么解释从昨天凌晨到今天中午这段时间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