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来了。”
时间刚过十二点,安平东和戚山雨就看到一个年约四十的高大男子,快步走进登机手续大厅。
和其他旅客不同,这个男人看起来十分焦躁,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四处张望,似乎在警惕周边每一个可能接近他的人。
男人长得高壮,皮肤黝黑,即便在冬季大衣的包裹下,依然能看出他宽肩厚背,肌肉强壮结实,浑身散发着仿若困兽般的凶悍之气——正是他们这一趟要抓的目标罗健强。
“走!”
安平东正准备下楼拦人,却见戚山雨突然单手往护栏上一撑,整个身体腾空而已,一步翻过玻璃围栏,从三楼飞身跃下,跳到了罗健强背后。
安平东嗔目结舌,来不及恼怒搭档的擅自行动,就见戚山雨借着自己下坠的冲量从后面将罗健强扑倒在地,顺势一滚一扭,就变成了整个人压在对方身上的姿势,一条手臂勒住他的脖子,自侧方死死绞住嫌犯的肩膀。
“罗健强,你被捕了!”
戚山雨一边制住绑匪的挣扎,一边从腰侧摸出手铐,“卡擦”一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应该就能结束这个案子啦!
第45章 3.panic room-19
全国瞩目的富商独子绑架并撕票案, 终于在元旦来临前一天告破,警方虽然没有能成功解救人质, 但总算是因为破案及时, 好歹挽回了一些颜面。
然而,即便所有绑匪都已经死的死,落网的落网, 警方却还是没能就此过个安安稳稳的小黄金周,反而因此变得越发忙碌了。
原因无他,因为被捕的绑匪范烽和罗健强两人,都异口同声地坚称他们没有杀死刘凌霄。
与此同时,作为主犯的罗健强, 还向媒体讲述了一个充满恨意的复仇故事。
根据罗健强的说法,他们家好几代都是鑫海市本地的渔民, 他很小时就跟父辈一起出海, 后来就读了海事学院,毕业以后成为了一名海员,专跑远洋货运线,常常一年有七八个月的时间都不在家。
几年以前, 他们家所在的地区要进行拆迁改建,承包的房地产商正是富商刘阳的日升集团, 当年他们家的户主是罗健强的父亲, 这个性格古板守旧的男人,坚持不肯拿了补偿款之后迁走,这一僵持就足足拖了将近两年。
当时罗健强刚刚升了大副, 每年要跑四趟远洋线,一趟就要耗时两个月有余。
在茫茫大洋通讯不便的情况之下,他没有办法随时和家中取得联系,自然不知道自己唯一的亲弟弟因赌博和吸毒欠了上千万的高利贷,每日被债主上门纠缠,老父亲不得已只能签下了拆迁同意书,不仅失去了房子,还要把到手的补偿款全给幺弟还了赌债。
等罗健强年底回家的时候,得到的是幺弟因吸毒过量而猝死的消息。他的老父亲则气急攻心脑溢血瘫痪在床,老母亲骤逢变故无法承受,出现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而他弟弟的媳妇儿,也因为伤心过度,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跳河自杀了。
好好一个家,已然支离破碎,到最后只剩了一条快要到报废期的破旧渔船。
罗健强说,他后来调查过,引诱他弟弟赌博和吸毒的,是受雇于日升集团的地痞流氓,为的就是借此撬掉他们这一家阻碍拆迁进度的钉子户。
时隔好几年,这桩无头公案到底是真是假,如今要再次调查起来,怕是又得耗上个一年半载也还未必能成事。
只是有了这个故事,罗健强对刘阳一家的怨恨,在记者们的笔下就变得合情合理了起来。
“我没有杀刘凌霄!”
罗健强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道。
“我当时只想着让刘阳也尝尝失去至爱的痛苦,不过没想要撕票的!我就割了那小崽子一只耳朵,又扇了他几个耳光,踢了几脚,还都是往死不了人的大腿和屁股上踢的!”
他特别真诚地盯着刷刷对着他拍的镜头,眼里竟然还湿漉漉的。
“真的,我当时和余平吵架,一怒之下把他给勒死了……”
他说着,戴着镣铐的两手抬起,比了个掐脖子的姿势,认真地强调道:
“反正我身上已经背了一条人命,横竖也是要吃枪子儿的,多杀一个人也还一样是个‘死’字。如果真是我弄死了那小崽子的话,我干嘛要不承认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