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个坏人,我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了!“不重要,孩子重要。”
柳老汉站起来,搂过我,“有下水道,没事。”
好吧,我算是明白了,我这便宜老公和那三个便宜儿子,我是管不了了的。但是我没法克制住管他们的欲望。“柳无空!你别捡地上烟头抽。”
我室友一指十米外的人:“他也在吃。”
我:“他讨饭的。他媳妇还旁边躺着呢,咱要不也这么上天桥?你跪我躺。”
我室友哦了一声,丢掉了烟头。走了会儿跟我说,“刚才那东西挺好吃的。”
我:“那是抽的。”
我带他去最贵的奢侈品店看了雪茄。看了Zippo打火机。他自己变了根抽抽。整体形象就是一个淳朴的外来务工人员拿着Zippo打火机当砖头敲掉了雪茄的头然后指尖升腾起一簇火苗点燃了,惆怅地开始一段一段地嚼。
柳老汉以及他的三个儿子已经救不回来了。
他悄悄瞥了我一眼:“不是这么吃?”
我摇摇头:“你喜欢就好了。”
他有点害羞、又有点黯然地夹着烟,蹲了下来,“你知道,我不懂。你不要嫌弃我。”
我蹲在了他身边,一点一点梳理他漂亮又浓密的黑发。“我知道的。”
他一只老海鲜,从持续七千年的梦里醒来,贸贸然放弃了他最爱吃的硫磺矿,上岸来找我。
他多屌,这个星球上他谁都不怕。可是他在我面前,又局促又无奈。
他跟我说,他什么都还不懂。
就凭这句话,谁敢笑话我家老柳嚼雪茄,我就抄起啤酒瓶抡谁。